「操!誰踹你爺爺?!」
摔了的人扭頭看來,目眥欲裂。
戚鈺視線垂著,不輕不淡的道:「我,金疙瘩。」
他說著輕笑了聲,「至於你,要不我帶你去總督面前瞧瞧,看他可認你這爹?」
眾人神色尷尬,當作沒聽見。
戚鈺說完,也不理會那臉青了紅紅了紫,賴在地上不起來的,吹了聲口哨,調侃道:「禁軍十三衛,你們這小弟弟混得不咋樣啊,吃個飯都不能跟哥哥們一個桌。」
上午還在他面前用鼻孔看人的一群人,此時一個個臉色忿忿,又透著尷尬,卻是憋不出一個字。
十三衛所,最好的是前三衛和七衛,最差的是他們十三衛。
封了爵位的那位指揮使大人,是帶七衛的。
來了戚鈺,走了那位,按理說,戚鈺來了本該是帶七衛的,但不知怎麼,他們十三衛的指揮使調去了七衛,倒是將戚鈺這個金疙瘩給了他們十三衛。
如此一來,兩個衛所都不痛快。
七衛覺得這個新指揮使不配帶他們,十三衛他們……他們也覺得戚鈺不配……
本來放飯時,每個衛所拿回去自己營房吃,先來後到。
後來逐漸變成了前三衛所和七衛先拿飯,他們這些差勁兒的,要排在他們後面,十三衛更是常年墊底,吃的都是剩菜剩飯,有時別的衛所多拿了,他們飯不夠,菜更是每次都只剩菜湯。
哪裡都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好說,誰讓他們自己混得差呢。
但是今日他們幾個要給戚鈺拿飯,便先讓人給戚鈺單獨打一份飯菜,飯菜剛打好,誰知七衛的人後面進來了,瞧見他們手裡的飯菜,不由分說就伸手搶。
本就受夠了鳥氣,推搡間,自然打了起來。
「戚指揮使這是何意?分明是你們十三衛壞了規矩在先。」七衛的人不滿道。
「狗屁規矩!」戚鈺嗤道,「都是一個禁軍的,怎麼,你們的嘴多金貴,旁人便要撿你們的狗剩兒?」
「哪比得上戚指揮使?山珍海味吃慣了,可能咽的下這粗茶飯?」
戚鈺諷笑了聲,唇角勾起,眾目睽睽下,砰的一腳將那陰陽怪氣的踹了。
方才那個剛站起,又倒一個。
氣氛凝滯,沒一個人敢去扶他。
再是不濟,戚鈺的身份也擺著呢,當真敢啊。
「我給你臉了?老子正四品,你當你在跟誰說話?」戚鈺半掀眼皮,寡淡問。
剛趕來的七衛指揮使,只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深吸兩口氣,擠了進來,皺眉道:「都鬧什麼呢?還不快起來。」
不止戚鈺不服眾,這位指揮使亦然。
話說完,氣氛絲毫不見緩和。
戚鈺倒是客客氣氣的與之道:「大人既是聽見了,我便不費口舌多說什麼了,這兒,我先來的,今日這頓飯,也是我先吃,大人覺得呢?」
「戚指揮使先。」
「大人先忙,我先用飯了。」
戚鈺說罷,又看向自己衛所的人,「愣著作甚?還不去打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