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便要啟程了,走得急,沒法陪你過生辰了」,王觀說著,從袖袋裡掏出一隻木盒子遞給她,「這是生辰禮,提前給你。」
謝蘊伸手接過,剛要打開,腦袋上被輕敲了下,她抬眼,不滿瞪他,「到底是多寒酸,竟是不讓瞧?」
王觀勾唇笑,「知些規矩,生辰時再打開。」
他說著,指了指桌上白瓷酒罈,「今晚,先將生辰酒吃了。」
「可敢喝?」王觀笑問一句。
謝蘊心口頓了下,咬著唇低聲:「倒是怕你不敢。」
說著,又有些難受。
事既是做了,隔閡便難消。
王觀卻是道:「對你不設防,從前往後皆如此,沒有怪你。」
他說著嘆息一聲,「只是心疼你,竟也能藏這般大事,小姑娘長大了,智謀也有長進,只盼著你安穩,無需為我謀求這許多。」
謝蘊聽得這番話,難免有些動容,熱淚盈眶。
太丟臉了,今日第二次了。
王觀瞧見,笑著打趣道:「不是吧,又要哭?」
謝蘊瞥他一眼,淡定的擦掉眼淚,「想得美。」
王觀輕笑一聲,打開了酒罈,在她的那隻上輕磕了下,「喝酒啊。」
謝蘊拔掉簪子,髮髻頓時散落在肩頭,她手指插入發間,揉了揉有些疼的後腦,脫了軟底繡鞋,曲腿盤坐在椅子裡,抱起那隻白瓷酒罈,仰頭喝了口。
清涼,辛辣混著甘甜,滑入喉嚨。
激得她打了個冷顫,瞧那初上的月都清明了些。
兩人一如那晚,靜靜喝酒。
只氣氛好上許多,偶爾牙尖嘴利的拌上幾句。
王觀走時,夜色已深,與她道:「明日不必來送我。」
謝蘊抱著酒罈仰頭瞧他,「那不顯得你淒涼?」
王觀低低笑了聲,「我愈是淒涼,官家才能心軟些。」
他說罷,轉身往外走,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我走啦,不必送。」
謝蘊靠在椅子裡,瞧著那道漸漸模糊的背影,忽的想。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1]
她願他,稱心如意,不墜青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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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觀還是淒涼著走的。
他與蕭言齊一同出城,後者親友相送,依依惜別,他兩輛馬車,四五個隨從,孤零零於一旁看。
謝蘊今日,再次被宣詔入宮。
今日棋局,不過一個時辰便分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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