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鈺, 又見到了。」烏爾濟嗤笑道。
氣氛劍拔弩張,戚鈺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 「倒是不知,你這般惦念我。」
烏爾濟臉上的笑淡了些, 嘲諷道:「你往我酒中放的藥,真癢啊。」
那時去鄴都迎親,進城前一日,戚鈺破天荒的來尋他喝酒,說什麼與他成親的公主是他的表妹,他們日後都是一家人,都是鬼話!
他沒提防,喝了他的酒,翌日進城時,渾身如萬千螞蟻噬咬,臉上身上,儘是紅色斑點,被迎入城,出了大醜!
郢朝人狡詐,就連武將亦如此!
可恨!
戚鈺稍抬眼,「大王子莫不是記錯了?你我何時喝過酒?」
「敢做不敢當……」烏爾濟臉色陰沉的盯著他。
戚鈺諷笑一聲,「罵自個兒呢吧。」
氣氛僵滯,站在戚鈺身側的使者笑著開口。
「大王子,此次我們來,便是要見見德容公主」,使者說著,雙手朝著鄴都的方向拱了拱,「陛下有旨,若是德容公主當真做出這等有損兩國邦交之事,我們自當會給貴國一個交代。」
烏爾濟嗤笑了聲,揚聲道:「她死了。」
說著,他笑得得逞,朝身邊隨侍的官員道:「你與他們說,那賤女死之前說了什麼。」
那官員掃了眼戚鈺,又看看那使者,冷聲道:「貴國德容公主已招供,是受你們皇帝的指使,以和親之名,刺殺我國可汗。她死前發了毒誓,若是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話音剛落,便響起一聲嗤笑。
「那你怎知,她不是因天打雷劈而死呢?」戚鈺悠悠道。
烏爾濟臉色一變,「自然不是!她是自覺有愧,服毒自盡的!」
「放屁」,戚鈺粗俗罵,語氣淡薄道:「本將軍與她相識十幾載,此人蛇蠍心腸,最是不知內省,更別說是自覺有愧這種鬼話了,烏爾濟,這仗打便打,推個女人出來,栽贓這莫須有的罪名,與你同為男子,我都覺得丟臉。」
烏爾濟一張臉漲紅,目眥欲裂的瞪他,「你!你們郢朝人才虛偽!」
戚鈺雙手一攤,目光磊落,「我方才所言句句為真,你敢將你方才說的話發誓?若是騙人的,那便讓蘇和烏日永墜,你們北霜人屍踏馬下,夜夜哭魂。」
蘇和烏日是北霜國的神佛,戚鈺這話一出,在場的北霜國人頓時神魂巨變。
烏爾濟咬緊牙關,目光陰鷙。
眼瞧著要動兵戈了,使者見狀道:「既如此,便將德容公主的屍首送來,我們請仵作驗屍,屆時便自有分曉。」
烏爾濟抬手一擺,喝道:「燒成灰了!」
戚鈺不屑道:「心虛吧,晚上睡夢中,她來找你了嗎?別急,等今日我給她燒些紙錢,定會叮囑她晚上去尋你。」
一張嘴淬了毒,使者頭疼。
出來前官家還交代,若能以禮,便不用兵。
照如今這架勢瞧,戚小將軍恨不得將他們北霜王庭一把火燒個乾淨。
烏爾濟也不遑多讓,那眸中恨意,怕不是做夢都想炸了他們的玉門關。
和談自是不成,德容公主生死也沒見著。
夜裡,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