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退下吧,今日的事情都守口如瓶,若有一人透出口風,下場你們清楚。」冉慶親眼盯著這些宮人們回到原來的位置,回過頭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怎麼突然大費周章地查起來這些。
公主與謝太師都已經大婚了,查這些還有意義嗎?
然而當觸及太子那平靜地令人發毛的眼神,他又不確定了,太子殿下這兩日太奇怪了。
「冉慶,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巧合嗎?」
冉慶愕然,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太子再度開了口,「孤不信。」
話罷,他走出了太極殿,往昭華殿的方向而去。
昭華殿還是老樣子,除了主人不在,所有的擺設與景色都沒有大的變化。一直到傍晚,太子都沒有離開,他命人上了一壺酒,一邊飲酒一邊回想自己對煙煙這些年來的保護是不是真的錯了。
顏啟的話還在他的耳邊,他將煙煙當作眼珠子一般護著,卻沒有去想如果他不在了煙煙會面臨怎樣的處境。那場天災真的被他遇上,昭華殿將不再是安詳清淨的地方。
太子沉默著將一壺烈酒飲盡,慢慢地多了醉意,不好再回東宮,他歇在了昭華殿的側殿。
然後,太子也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到可怕的噩夢。
***
定國公府,一早,謝三娘就被自己的婢女打扮整齊,立在父母謝二老爺和余氏的面前。
謝二老爺對女兒沒有太多的要求,只叮囑她一句到了長信侯府見到公主要恭敬守禮一些,余氏卻是從頭到尾將謝三娘挑了一遍。
「不行,頭上的簪子太老氣了,換成步搖,鑲寶石的那支。」
「衣裳也死板,怎麼不穿那件用煙霞錦制的?我看那件就好,你穿過幾次不算新但料子是好的,不能太招你大伯母的眼讓她記恨,也不能讓殿下和你叔父認為你不當回事。」
「還有,這鞋子也換了,一看就是嶄新的,未免露怯。」
等到謝三娘按照余氏的吩咐全都換了一遍,余氏拉著她的手才算滿意,和她說在長信侯府要眼觀八路耳聽四方,「千萬記得,你是小輩,任何事情只有你叔父和公主問起了你才說,知道嗎?」
謝三娘對余氏的過度反應有些無奈,都快折騰一個時辰了,只得不停點頭,「知道了,娘。」
「嗯,去吧,這個時候你叔父休沐應該在府里,公主看著也是個好相處的,不會為難你一個小輩。」余氏看了看天色,不算早了,才放謝三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