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年過花甲,加上那一句乖巧的父親,怒氣不好衝著她撒,看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聖旨,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華翎盯著定國公老邁卻不傴僂的身影,心裡的好奇心更重了,就沖他方才的反應,定國公是在對什麼不滿。
莫非是因為王氏的崛起?
「夫人。」謝珩和公孫尉從書房裡出來,公孫尉朝著她行禮。
「公孫大人。」華翎微微頷首和他打招呼,公孫尉識趣地退下了。
他一走,華翎立刻將手裡的聖旨遞給了謝太師,語氣上揚,「太師,吶,這道聖旨也放在書房的匣子裡面吧。」
她以為謝太師有珍藏聖旨的習慣。
謝珩掀了掀薄唇,接過她手中的聖旨,隨手扔到了書房的桌案上,反應冷淡,不是什麼聖旨都有資格被他珍藏。
「陛下的好意,我不得不回報一番。」他輕飄飄地開口。
華翎眼巴巴地瞅著他,急忙點頭附和,「是啊,皇兄的榮寵太甚了,太師你想回報什麼?」
「煙煙覺得陛下想要什麼?」
「新年過後的立春,天子要舉辦籍田禮。皇兄登基後的第一個籍田禮,當要隆重。」
華翎思考了一會兒,緩緩出口,眼眸明亮。
第一百章
籍田禮?
她卻是會為皇帝打算。
謝太師的目光冰冰涼涼地盯著她瓷白的小臉, 表情說不上好看,但即便這樣,華翎也一點都不怕他, 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方才是他要說回報皇兄的, 她真的說出口了他怎麼能生氣呢?
「太師,不可以嗎?」女子嬌滴滴地攬著他的衣袖晃來晃去,飽滿的那處差一點點就要蹭到他的手臂上。
華翎有恃無恐, 她腹中還懷著一個孩子呢, 諒謝太師不敢對她太過火。
她知道他一直有分寸。
「可以是可以,但…還不夠。」男人眉目不動地看著她, 黑眸深邃, 然後慢慢地將她抓著衣袖的手指撥開。
動作有些冷淡。
華翎愣了一下, 不明白謝太師為什麼這麼說, 皇兄的封賞可以說前所未有,怎麼還不夠呢?
「陛下是陛下, 你是你。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謝太師掀著薄唇, 一針見血,點明了華翎的自作主張。
景帝此人脾性深倔, 絕不可能輕易地朝他低頭, 只會是某個小女子趁機耍起了小心思,謝珩想到這裡, 淡淡地瞥了華翎一眼。
華翎的臉頰剎時間紅個徹底,有些羞惱地扭過頭, 不想搭理這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