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得了癔症,精神錯亂下刺中了陛下,王右丞雖是其兄長,但此事終究與他無關,本宮覺得死罪可免。」華翎其實並不想過問王玄道的事,但她從夏太妃那裡收到了來自柔嘉的一封信。
柔嘉用了那個人情,要她保王玄道不死,所以她為王玄道說話。
她一開口,朝中大部分的聲音都銷聲匿跡,王玄道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著想到了什麼,眉心微動。
倒是忘了,許善是這位鎮國長公主的表兄並且為她做事,她因為許善要保下他這條命說得過去。
可王玄道其實無所謂生死,所以他依舊一句話不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長公主殿下覺得,要如何定王右丞的罪?」謝太師一雙黑眸緊盯著華翎,沉聲問她。
華翎慌了一瞬,垂下了眼帘不敢看他,抿唇說道,「禮部右丞的職位理應免去,另外,允公主柔嘉與其和離,日後嫁娶互不相干。」
柔嘉的信中同樣寫了與王玄道和離的要求,華翎也不意外,柔嘉當初嫁給他本就是陰差陽錯之舉。
「好。」王玄道終於開了口,卻是應下了與公主和離。
「就照長公主說的辦。」一直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沒有出聲的景帝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朝堂一靜,過會兒就見景帝命令身邊的人拿出了一道聖旨。
「朕傷到了心脈,太醫有言,恐時日無多。所以,朕決意令鎮國長公主之子,郡王梁朔為儲君,以固朝綱。」
「諸卿可有異議?」景帝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在朝堂上激起了千層浪,朝臣們目瞪口呆地回味他說的話,一時竟然陷入了呆滯之中。
許久許久,才有少部分的人回過神,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前方的謝太師。
眾所周知,才滿月的小郡王梁朔不僅是鎮國長公主的獨子,且還是謝太師的兒子。
陛下立謝太師的兒子為儲君,究竟是因為疼愛鎮國長公主,還是因為謝太師暗地裡逼迫………
一些人的眼神立刻就不對了,肅國公等人尤甚,他們正要開口反對,景帝擺了擺手,命冉慶宣讀聖旨。
而忠心於謝太師的那些人高興還來不及,哪裡又會反對?小主子成了名正言順的儲君,接下來就是等著皇帝駕崩繼承皇位,他們連造反都不必了,可謂是渾身舒爽。
於是,半刻鐘後,梁朔成為了「無人有異議的」儲君。
而這一切,他一個只會吃喝拉撒哭笑的小嬰兒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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