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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侍從來來回回幾趟,將杯盞碗碟齊齊撤下。

又換了一批侍女將新茶淨手一類的東西全都送進去,再撤人出來,衡沚才看見了薛平一撣衣服在殿前站定。

「傳陛下口諭,宣召侯世子衡沚覲見。」

衡沚拱手聽了詔,直起身來見薛平腰杆子筆直,像是生生受了他一禮。

規矩擺在這兒,傳旨的無論是內侍還是官員,宣了旨意後若是兩方身份懸殊,是要平禮以示互相尊重的。

人在屋檐下,即使薛平不平這個禮,這四周的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仰人鼻息在這宮裡也是分階層的。長秋監的監令仰陛下的鼻息,他們這些小嘍囉,就得仰長秋監的鼻息。

「世子,請吧。」他咧嘴一笑,叫人給衡沚開了路。

天子遊獵圖呈到新帝手上,他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為了維持自己紈絝的真名聲,衡沚並未低頭垂眼,將新帝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阿姀的話便迴響在衡沚耳邊。

「能問恪州要天子遊獵圖,就說明我這位皇叔死性不改。他這人就是好面子,聽人說天子遊獵圖是天將賢主才會得手,自從繼位便在宮中他發了瘋地找。」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問什麼,他根本不通書畫,只會看淺顯的東西,水平還不如你。」說這話時,阿姀甚至有隱隱的驕傲。

新帝將長袖一挽,將左右指揮來,「展開!」

他從前瞧不起懷乘白,覺得不過是落了勢的窮書生,還自恃清高瞧不起王宣衡啟這種武夫。

是以等到想尋畫時,壓根兒不知道真跡在懷乘白這兒。

只是聽說,並未見過真跡。

賢主得畫的說法,是從道士處聽說的。畫的細節是找了個會丹青的輔重金日日細問的。

其人也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響,說天子遊獵圖看落款與特別幾處,便知真假。

新帝叫故作高深的兩人哄騙得一愣一愣,深信不疑。

這會兒站在他後面,穿青色衣服的人,約莫就是這個會丹青的半瓶子。

新帝滿眼放光,手都忍不住伸上去摸了。

先看落款,字體飄逸娟秀,與其作者汪祁宗的一張帖字跡極像。尤其在寫撇捺時的恢弘,是旁人難以得其神韻的。

再看圖中的侍女和遠處河邊垂釣的老者。

侍女的唇與身上披帛的朱色,是先用一層胭脂,再用一層硃砂,算是汪祁宗的癖好。

恪州偏北,不是胭脂蟲的主要產地。因為成本高昂,工序也難於一般婦人所用胭脂,一般人作畫也早不用胭脂色,以硃砂一類代替。

這畫上的胭脂純而艷,硃砂紅得青澀。結合起來巧妙地展現了侍女裙擺的逼真,仿佛隨著視線隨風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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