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他主子那身上處處纏著繃帶,「您這……沒事吧?」
「你動作還挺快。」
兩人往來交談之間完全沒顧及獵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衡沚那幾日昏昏沉沉,雖是有心無力,但聽見那獵戶對待阿姀指手畫腳的樣子便有心中不爽。奈何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頭。
今日還想將他們困在這小木屋裡,衡沚覺得好笑,他是傷了又不是死了。只要想出去,還愁沒有辦法?
阿姀在後頭,來不及說別的,趕快扯住雲程問,「你們出來,山莊中有沒有人看守?」
雲程看著她急色,有些不明所以,「是原州的人留在看著的,我們的人分了兩批,一批是從宕縣公堂借的,分著在城中和山上尋人。」
那倒還好。即便是邶堂又派了人毀屍滅跡,或者將屍體偷走。總歸恪州的人不在,也怪不到恪州頭上。
阿姀對自己現在所處的陣營再了解不過,李崇遠死板較真,此時詳細地說與他,未必是件好事。
獵戶生怕自己被去而復返的邶堂人報復,見一行人又惹不起,便猶猶豫豫,半天跟出去半里地。
衡沚叫住雲程,叫他留下了幾個人守住獵戶山下的屋宅,又遵從阿姀的意思,多給了些錢權作酬謝,才回到了山莊。
給得如此痛快,也得是小侯夫人親口說了,回去給報銷,小侯爺才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阿姀要了張紙,當場咬著牙給衡沚寫了張欠條。
雲程:這是什麼情趣?
這兜兜轉轉幾天下來,再次走進山莊的門,竟讓阿姀覺得有些恍惚。
怎麼就經了一番生死了,這人的際遇真是奇怪。
許停舟站在院中,看著也挺著急。
「我的祖宗們,可算是回來了!」他也是激動得昏了頭,上來便要抓衡沚的胳膊。
阿姀見狀一把將人攔在身後,「我跟你說小侯爺可傷得重,別碰他,小心你的升官路。」
許停舟訕訕笑著,收回了手。果然是誰家的郎君誰心疼唄,新婚小夫妻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見他面如菜色,又不同尋常地熱絡,衡沚不免猜到了什麼,「被打劫了?」
「你怎麼知道!」許停舟一怔,裝出來的鎮靜全泡了院中泥濘的雪水。
幾人進了屋中,衡沚和阿姀又分別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時許停舟已經煮好了茶。這一副求人辦事的模樣,根本掩飾不住。
院中既然少人,是不回會將地上的積雪大範圍地抹亂成這副樣子的。剛剛進門時,士兵偷窺邊緣也沒有遮蓋住他臉上的淤青。
還有橫在地上的柳枝長掃把,本都應該整整齊齊放在牆角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