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親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章海臉都紅了,舉起了杯子,「章海敬您一杯,叩謝您願意賞光!」
衡沚偏頭看著杯子,沒理他,嘴角隨意勾了勾,「章掌柜這是說哪兒的話。魏工曹乃是本侯左膀右臂,是他的友人自然也是本侯的友人。」
說罷分神賞了魏虢暉一眼,復又不緊不慢地道,「友人家逢喜事,如何有不來道賀之理?」他將自己腰間今日佩的一塊玉解下來,順勢遞進張海手裡,「給孩子的。」
遠處的阿姀瞧他一點不心疼的樣子,輕輕提了口氣。
要是這塊玉到她手中,那張欠條都能就此銷毀了,可真大方啊。不過她此時扮演的是個小掌柜,也只能面不改色,在心裡揶揄幾句。
衡沚似乎餘光看見了她略微歪頭的動作,像是在鄙夷,於是笑意里好歹添了兩分真心。
魏虢暉同章海有點姻親關係,這是衡沚早就知道的。早些時候因為手上無實權,也就不聞不問,裝作不知道。
將這些人養肥了,然後有所需時便都是銀庫。
不過怎麼取,還要講求方式方法。
「多謝小侯爺賞賜!」章海手觸及這玉,算是在心裡將腰杆子挺了起來,接著又恭敬地開始招呼,「來人,看菜!」
阿姀應聲帶著人過去,依次在桌上陳列好菜品。人手不算充足,為了快點交差,阿姀甚至都親自上手布置。
「這位不是,東街的崔娘子嗎?」魏虢暉斂了斂笑模樣,看見她就不甚高興。「怎麼,生意做不下去了,倒是投奔了章掌柜了?」
素著一張臉的阿姀,瞧著淡如清水。近日思慮又重,眼下烏青一片,處處寫著自己是如何日日辛勞。
幸好是他們都不曾見過小侯夫人,無論是成婚還是冬獵,這些人的官階都不夠。魏虢暉更是從沒見過,只當她是東街那壞了好事的黃毛丫頭。
阿姀站直了腰身,懶得搭理他,便端出個無害的笑容來,普度眾生似的對著在座的每一雙眼睛。
「哎。」章海婉轉地將自己連襟這話反駁了一句,「魏大人有所不知,這位水長東的掌柜娘子,乃是我聘請來照管宴慶的。從頭至尾無不細心,當真是十分妥帖啊!」
章海這會兒得了意,見誰都春風滿面。何況崔姀是自己請來辦事的,又豈能叫魏虢暉在旁人面前拂了自己的面子,自然是維護了一番。
這話說得阿姀十分受用。在場這麼多人,章海這句誇讚,無形之中給水長東打了招牌,今日這差事即便是出力,也是心甘情願甚至更上心地忙活了。
「哦?」衡沚聞言,故作興趣十足地將眼眸抬起來,落在人身上,「是嗎,那娘子可真是士別一日,當刮目相看啊。」
阿姀斂衽,很是不卑不亢,「小侯爺抬愛。」
章海一愣,合著這倆人還認識?那不就更顯得他眼光超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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