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姀微微揚眉,忽然覺得這件事變得精彩紛呈起來。
七年前,也就是沈琮還在位的時候。沈琮其人,雖然不比新帝沈琅昏聵,但於治國一事上的才能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武安帝勉強算得上是個好君主,在位時雖賦稅不斷,卻使邊境再無戰火,盡力維持了個平靜。
沈琮自大又執拗,很難聽得進臣子們的進諫,總是一意孤行地做事。
如果說到十年前,阿姀卻不由地想起了朝野的另一樁事。
懷乘白一日來到尚書府,看哪兒都氣不順,長吁短嘆又哼來哼去的。阿姀見先生心情不好,就拿了好茶來侍奉。
端上了杯子,懷乘白就開始破口大罵,「你那個不成器的爹啊!真不知他生個腦子是做什麼用的,什麼人都能裁撤,什麼鬼話都敢聽!」
半天氣結之後,聲如洪鐘地補了一句,「上輩子積了什麼陰德能當上皇帝,滑天下之大稽!」
阿姀聳聳肩,「傻人有傻福唄。」
茶香四溢,一下子沁了老先生的心脾,轉眼又樂呵呵起來,「我寶貝徒兒你啊,真是他們老沈家幾輩子修來的運氣。你那爹和你叔叔,兩個壘一起也不見得有你機靈。」
又一邊洋洋自得地說「我會教」,自言自語「天賦好」,才算是給自己哄好了。
等到課業授完以後,一老一小捧著衍慶樓的酥酪,坐在花圃里曬太陽。
「先生,今日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
「嗯!」瓷勺一指阿姀,懷乘白滿意地點點頭,「我正等你問這句呢。假設,如今你要用人,兩方人一個會拍你馬屁,一個是個鋸嘴葫蘆,但前者的本事不如後者。只是替你辦了件事,哄得你高興了,有一個升遷的機會,你升不升他的官兒?」
甜酥酪在阿姀口中化開,彼時的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黃毛丫頭,連這段話都要捋半天才聽懂他話里所指。
「今天早上我和府里的姑姑出去採買,城門好大陣仗,說是金大人高升進城,不會他便是這被升官兒的吧?」
懷乘白哈哈笑了幾聲,贊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會思考的。」
金大人便是說中書舍人金峰了。阿姀知道,宮中有位金婕妤,乃是他的親妹。
兩人家中本是商賈出身,按理來說入朝封官都是違了祖訓的。金峰也知道大崇商賈地位低,父母逝世後便將生意都盤了出去,精心準備考科舉。書讀得稀爛,酒肉倒是沒少享受。
金婕妤先是因為冒昧被沈琮看中,改換了個身份偷偷送進宮來,一步一步靠著討好沈琮,封到了婕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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