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淳雖在內朝,卻仍心系廟堂,說他杞人憂天也好,說他自作多情也罷,總算是比沈琢這個吊兒郎當的混帳更憂心家國的。
若非自己守著的那點君臣之義,沒有趁某個夜黑風高一刀宰了這皇帝,哪還有今日面對宣城公主,躊躇萬分的景象。
且聽她話中之義,也有所籌謀,無論是什麼,幫她一把不會比對新帝獻愚忠來得更壞。
「說來,若是我順利地被你綁回了都城,也是大功一件。顧將軍,論功行賞之時,要多多表現,好升官加爵啊。」
阿姀意有所指地對顧守淳說,這在旁人看來如冷眼諷刺一般的話語,卻硬生生被她道出了幾分暗示。
黃門很快將水送了來,只是不方便在公主在時進去添水。
阿姀坐在廳堂中悠哉悠哉地喝茶,見他來回奔波,心裡覺得有趣得很。
小黃門是借著長秋監的勢來的。如今薛平勢頭正盛,長秋監的意思,自然也是他的意思了。薛平在恪州之時,沒少為著自己的利益以權勢相逼。
若非如此,她也許便不會立刻與衡沚假婚。
但阿姀就是看他不爽,從前她的侍女在永寧門外時受刑,阿姀一步三叩地在崇安殿外求皇叔,薛平就那樣看著,看著人被打死,然後像個晦氣東西一般吩咐丟去亂葬崗。
阿姀如此看在眼裡,恨在心中。
而後宮中辦陳昭瑛的大殮,薛平不知從中撈了多少好處。新帝不管,他便也得勢猖狂。
阿姀作為唯一的子女去為陳昭瑛合棺時,她棺木中隨葬的物件都不夠。
樁樁件件,豈能對他輕饒。
愛屋及烏,恨亦如此。仗勢欺人罷了,回敬一二也不成問題。
「你。」阿姀抬手一指黃門,示意他近前,「添好了水便下去,快馬去附近城中給我買個侍女回來,一要聽話二要漂亮三要機靈。既不能是出身卑賤,也不能是官宦子女,不識字者本公主也不要。若是不能晚飯前趕到,今後的飯,就都別吃了。」
話語含著笑,卻如能殺人的刀。
黃門抬眼,冒著大不敬之罪,看著面前作威作福的公主,說不恨是假的。
但他有什麼辦法呢,公主笑靨如花,卻字字句句不給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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