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著,黑暗之中,她偏頭大口地喘著氣,喘息聲雖低而輕,依舊以十分強的威懾力進攻著。
便如戰場上的擂鼓,一鼓作氣,上了頭又豈能輕易鳴金收兵。
衡沚喉頭輕滾了滾,待面前凌亂的阿姀調整了好,依舊目光灼灼地望著。
似乎有一根同時牽絆著他與她的線。
阿姀微微抬頭,他便毫無痕跡地俯低,就著她的姿勢,輕易被這根線擺弄成了便於再次城下對壘的模樣。
她沒留神,方才扯住了自己的裙角姀剛抬頭來應和,便被扯得腳下一絆。
若此時栽在地板上,怕是要鼻青臉腫了。
便就在阿姀閉緊了眼準備迎接痛感時,衡沚眼疾手快,矮下身來一把將她撈住。
他的手臂穩穩托在纖細的腰間,阿姀繫著的冰涼的玉佩堪堪擦過他腕側,擦過汩汩跳動的青色筋脈。
而後整個溫香軟玉,便全都跌進了他的懷中。
阿姀的鬢髮隨著身體的動作輕晃,砸在衡沚身上時,輕而易舉地拂過他右耳尖,釵環也似撫摸一般,悄然劃著名層層疊疊的領口,毫無痕跡。
須臾而已,卻使陷在這個環抱中的兩個人都靜默起來。
一股從背後忽而湧起的燥熱,不過多時便愈演愈烈,灼上了阿姀的脊背。她不由地便挺了挺身,想要將脊背挺直,不作他想地驅趕這熱,卻又因著這動作,不得已與他靠得更近了幾分。
一片漆黑中,恍惚聽到衡沚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目不見物,耳便更聰。他的出氣聲在耳側,顯得格外分明。
竟笑她?
阿姀逆反地咬了咬槽牙。
同樣是數月不見,憑什麼他親起來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一點躊躇都不曾?
悲憤順勢化作動力,阿姀變守為攻,頃刻掌了主動權,學著衡沚的模樣欺身上前,揪住了他交疊的衣領。
身體貼合的一瞬,環珮猛烈碰撞在一起,金玉相擊,琅琅作響。
衡沚似是沒想到,愣怔了片刻。
阿姀發覺自己的頭腦是一定不清明的,便是新歲家家戶戶熬來貼春聯的漿糊,也不見得比她當下思緒更黏稠幾分。
總是就是一股無名之勇,又或許是堆疊了良久的情緒,便就這麼翻湧了上來。
潮水般的感觸襲上之時,亦是箭在弦上,阿姀一手環上了他的後頸,一手抵住了衡沚的心口。
唇齒痴纏起來,掌下的溫熱,有汩汩跳動的震感,如擂鼓般震麻了她的手心。
阿姀在這震徹心間的戰鼓聲中,任由自己千絲萬縷的情,似戰馬般獵風而去,擴至四肢百骸,填充血肉魂魄。
直到感受著自己的脈搏,也隨之亟亟加快起來。
扣開牙關,輕而易舉地長驅直入。其間貼住了的唇瓣,還感受得到起皮的粗糙,磨蹭著她的,又痛又癢。
阿姀自斷了藥以來,只剩喝水來自愈,便唇舌都濕潤,絕無可能是她的唇角起皮。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