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之外,還有人將身家性命託付在自己身上。即便如此,也不能輕易認命啊。
阿姀轉身,將地上的傘拿起來,頭也不回地奔進雨里,「迎恩,你現在就去請許停舟許大人進宮來,我再與他商量商量對策!」
青磚之上,輕快的腳步濺起的雨水,不斷跳在她的裙角上,漸漸綻開一朵朵墨色的花。
才過的腳印頃刻間便被新落下的雨沖刷乾淨,人的背影在霧中朦朦朧朧,很快便看不清了。
迎恩接著看了一會兒,便迴廊下另拿了把傘,出宮去請許停舟。
連著幾日陰雨,將作監的匠人們也無法繼續作業,只得將放在空地上的木材都用桐油布遮蓋好,被迫休了幾日。
其實也算不上被迫,將作監本就俸祿低,做的又是風吹日曬的苦活,哪有幾個真心辦事的。
許停舟因是眼皮子地底下,又實在需要一件事來專注,好壓下心中的痛苦,還日日點卯般來察看,擔了個協助的職責。
料想這些畫棟在潮濕的陰雨天之下,已然有幾處受雨暈開了,若是強求畫完,損耗的地方勢必更多。
屆時更來不及彌補了。
「若是再過兩日,雨還不停,便要擇另一種辦法而行之了。」許停舟握著記錄的冊子,嚴肅地對阿姀說,「陛下不准任何人協助與你,若是再不早動手,殿下怕是徹夜都補救不及了。」
阿姀倒是坦然。
「天要下雨,誰能阻攔?人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這也是常有的事。見招拆招罷了,我們便再等兩日,兩日一過,立刻就換。」
只是,籌謀總是沒有現實來得慘烈。
兩日還未到,便有一紙詔書,送進了鮮有人踏足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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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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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細膩的白瓷茶杯,碎在地上,發出驚心動魄的響聲。
長升殿的主殿才經修葺,好歹有了能見人的地方。
密密麻麻跪著的人中,阿姀最無語的那一個。
早知道不該只求財,多向菩薩拜拜運勢才是,這運氣也忒差了,不過就再等兩天的事,怎麼就讓沈琢知道了。
那人一身明黃的龍袍,冠上都是金燦燦的珠玉,整日裡都活像來接見使臣似的,破天富貴穿戴在身上,看一眼都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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