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古語誠不欺人。
半晌,阿姀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懷乘白便走過來,伸手刮掉她臉上的淚珠,嗔怪道,「真是來弔唁的?為師還健在呢,一會進去哭去才對啊。」
一別七年,阿姀張口,可聲音早就不自覺地哽咽起來,「你怎麼,變得這樣老啊。」
懷乘白滿鬢花白,真像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了,眼角的紋路一層疊一層,笑起來滿是慈祥。
他用扇子點了點阿姀的額心,教訓道,「沒規矩,如今師父也不叫了。」
阿姀這才破涕為笑。
江湖路遠,懷乘白離去時便說,沒有人是永遠在一起的,學問已經傳授盡了,至於人生,便要自己去探尋了。
經年過去,也不知有沒有令他失望。
懷乘白像是看透她的心思般,慢悠悠地道,「為師不在的日子,阿姀的人生,也十分驚險刺激嘛。」
他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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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思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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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事務在身,即便阿姀覺得有無盡的話想同懷乘白說,但還是先忍了下來。
這位故去的馬老爺,看來是人緣很好,來弔唁的親友賓客,到了晌午時,堂中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他的長子馬澤端,乃是長關縣令的主簿,如今因人少空多,還兼管著長關的糧草軍械。
這本來就是不合規的事,以往每年朝中科舉之後,都會有大量中舉的舉子分派到地方各州縣上任。
糧草之事重大,所以長關從來不設常任該職的官,都是年年將朝中派來的人中選一兩人輪任,好免除貪墨的可能,也能絕原州養兵謀逆之路。
可今歲因皇帝懶政,至今未曾見到派來的新官,長關縣令便指派了馬澤端來暫管。
馬澤端向來是耿介的人,一經宣布後,也無人有異議。
他的夫人是豫州趙氏。趙馬兩家乃是至交,便自小許了一雙兒女的親事,兩人也算是舉案齊眉,生育兩子一女,直到如今。
阿姀來到馬老爺靈前,拈起香來點燃,肅穆地行了叩禮。早就等候著的趙夫人一等她起身,便迎著阿姀走到了靈堂一旁。
趙夫人生得一副溫婉清秀,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親近。許是哭得久了,她雙目紅腫,精神瞧著也十分不濟。
一身寡淡喪服,更凸顯她消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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