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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梁搖了搖頭,也不知說點什麼好,背上藥箱便去了主帳。

衡沚面前堆著今日沒處理完的州務,無論士農工商一應按日子碼放在案頭,像座小山似的,將人遮住了一半。

只怕是天子案頭,如今也沒這麼多煩勞了。

「脫衣裳。」公羊梁沒再看衡沚,逕自打開了藥箱開始準備施針。

這處傷,據云程的描述,是他師父龔嵊親自治的,來營前還特地去看了先前的診錄,早就有所準備。

衡沚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才發覺來的竟又是熟人,「公羊先生?」他停筆走過去,「許久不見了,龔先生近來可好?」

明晃晃的銀針,放在燭火前燎著。

公羊梁一絲不苟,嘴上應付著答,「能吃能睡,比你康健些,快點脫。」

這又是什麼人惹了?

衡沚奔波了一日,眼角眉梢都是疲倦,也懶得再問。抬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袍,就近在寬椅上坐下,將半邊臂膀露了出來。

「聽聞,崔娘子的鋪子,也受了波及被燒了。」

一針下去,衡沚疼得彎了腰。他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起來,臂膀累及左手,無力垂著,右手緊攥著椅背,額上、手上皆暴起了血脈青筋。

衡沚也顧不得他問,不知自己方才被扎了什麼穴位,比那舊傷還要更疼幾分。

即便如此,仍是沉默地受了,沒出聲。

公羊梁一怔,而後冷笑一聲,明知這痛已非常人所忍,仍要刺他幾句,「召侯的身體,不過如此。若再不當心些,你娘子再五年就能改嫁了!」

雲程進來奉茶,一聽便不樂意了,「公羊先生,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衡沚被迫伏著身體,一點點緩著。伴隨著灼熱的痛感猛烈侵蝕著他的意識,眼前一片金星,聽人話都聽得不真切了。

公羊梁扎的位置正是他舊傷犯體,淤塞的穴位。正是在宕縣叢林中,左肩被傷的那一處。

傷口久久不愈,失血又多,大雪的寒氣侵入,並未及時拔去,本就成了遺症,之後又中了毒。雖是龔嵊醫術高超,但遺留的癥結不發則已,發作起來一定是疼得磨人,讓人不得安生。

銀針下的皮膚迅速開始發淤,待淤血冒出來,痛勁兒也便緩和了許多。

衡沚想笑,卻無力扯動嘴角,「你竟還在惦記我夫人。」聲音不高,咬字亦很勉強,是還在忍。

公羊梁這才慢悠悠動手,將一處止痛的穴位,不緊不慢地用銀針封上,「小侯爺這是早就看出來了吧?是又怎樣,你們行軍打仗之人,新傷摞舊傷,又不拿身體當回事,我惦記惦記怎麼了?」

「先生不是這樣的人。」這一番話,並不能惹惱衡沚什麼,「夫人在身側時,常與本侯言,公羊先生是極良善之人,無論醫術還是人品,皆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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