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趙恆鬆了口氣,「您不要緊吧,有傷著嗎?」不過他眼力見兒倒是很有一些,立刻便喊了兩聲讓人拿了傷藥來。
「是要削這枝竹子嗎?讓屬下來做吧。」趙恆伸出手,先是將傷藥遞給了雲鯉,又雙手捧著,等著阿姀將刀和竹子交給他。
雲鯉笑了笑,「趙大人真是貼心,在家中定是個好郎君呢。」
阿姀也跟著笑了,這一路上帶著雲鯉,果然是不會悶的,便輕斥一句,「好了,別調侃人家了。」
趙恆的提議是很不錯,阿姀走了這一段路,才發覺方才渾身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一陣一陣地酸痛。
四處一看,發現右邊有塊石頭,便將竹片給了趙恆,「那就麻煩你了,削成能不纏頭髮的樣子就行。你有刀吧?我這刀剛才殺了人不乾淨,就不給你用了。」
趙恆一怔,似是被她這句殺人的話唬住了,有點沒反應過來,訕訕笑著應聲。
沒想到,這位宣城公主,那是真的敢殺人啊。
又讓人送了乾淨的水和乾糧來,沒再打擾她。
雲鯉用乾淨的水將阿姀手心澆洗一遍,儘管下手很輕,阿姀還是忍不住抽著氣。
磨破了皮的傷,即是什麼都不做也是火燒火燎地痛著。
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阿姀彎了彎眼睛,問道,「方才怕不怕啊?我們雲鯉現在是越來越有做女官的派頭啦,以後封你個官做好不好啊?」
打開那傷藥瓶口,雲鯉一絲都不馬虎,仔仔細細地盯著藥粉撒在傷口上,才勻出空來說話,「如果殿下要是封了什麼鎮國公主這種威風的名號,那雲鯉自然是要做您府上最得力的女官的!」
「什麼意思啊?」阿姀嗔她兩句,「給你討官封,還嫌我排面不夠大咯?放心,屆時我肯定有法子讓你如願。只是,衡沚不知道的夏末某一日,他從小培養大的女使,偷偷就要跟著我跑了。」
阿姀很有些得意的模樣,不算晴朗的心情也陰霾一掃,好了很多。
「哎呀!那主子與我有男女之別,況且我以前就是先夫人備下給主子未來的夫人做女使的,那您就是他的夫人,我跟著您才是天經地義的呀!」她說得一本正經,倒沒什麼好反駁的。
「再說了,他有那麼多人可供驅使,公堂的營中的府中的,還有雲從雲程,還有平時根本用不上的隱衛。我和迎恩呢,就跟著您,主子還能說出個不字?郎君對自己的娘子掏心掏肺,不就該什麼都無條件地奉給她嗎。」
阿姀對她卻有些刮目相看了,雲鯉這嘴皮子又利了不少啊。
不過說得沒錯。
此時林中草葉隨風獵獵作響,馬蹄聲疾,也越來越近。
阿姀站起身來,望著方才自己走過來的方向,心想定然是顧守淳和雲從追上來了。
不過,馬上怎麼還捆著一個?
「吁——」顧守淳在她面前下馬來,「殿下久等了,將那些人收拾了留了個活口回來,等祭掃過後,可再行審問。」
阿姀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