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商戶不多,一大早,都在各自清掃自己門前的一畝三分地。
前一日是前任中書令嚴同均出殯的日子,他被追封為相,沿街皆設祭掃,滿地都是白色的紙花。
同日,金峰賣國一黨的餘孽皆被判決處死,在西市的枯柳場行刑。
名叫枯柳場,其實就是一處地勢高的緩坡,連荒草都不生,只有一顆枯了的柳樹樁,顧名思義。
起初還長點雜草,在這兒死的囚犯越來越多,也就漸漸不長了。
沈鈺仍近日連軸忙著,不僅研讀嚴同均留下的《國策》,還要將六部九寺五監所有的和奏章全部批閱。
又加上心情不暢,一直想著金太后母子,不慎著了風寒,當夜就發了高熱。
於是王府的人連夜去尚書府稟明了情況,請阿姀代為監刑。
但阿姀一直照看著冀兒,抱著身上血腥氣給孩子染上了不好,且夾雜了點沈鈺仍活該吃點苦頭的念頭,婉拒了這一請求。
只麻煩了公羊梁走了一趟給他開了服藥,第二日還是帶著高熱去監刑了。
如此,都城的晦事算是全都了結了,此後只余新建了。
周嫂子沿街走了幾步,真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站在燒焦的鋪面前興嘆。
男子與她的年級相仿,多半是鋪子的掌柜。
「燒成這樣,只怕是想重新開張,都要折進去不少本錢啊!」
這間鋪面面東背西,晨起有日頭照著前堂,很是亮堂。鋪面寬闊,也有個二樓空間,就算盤下來做酒樓茶舍,都是極好的選擇。
周嫂子滿意地點點頭,心中已然有了規劃。
「掌柜的,您這鋪面,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男子轉過身來,見來人是一個面善的婦人,收起了苦臉,「噢,這位夫人有禮。在下這間鋪面本是個衣鋪。都城動亂前,打算收拾東西回老家,想把鋪子盤出去。還沒談攏,就打起仗啦,燒得什麼都不剩了。」
周嫂子眼前一亮,「您這鋪子,要盤出去?」
難不成還歪打正著了?
掌柜結舌,「夫人是……看上這鋪面了?」
這堆廢墟?
說著,一根燒焦了的柱子「嘭」地一聲砸下來,落在廳堂的地板上,帶起好大一陣灰。
「您要是誠心要,我給你優惠到八成!」掌柜迅速反應過來,像是怕她反悔似的,還動手比了個八字。
「這樣,您給我留給名帖。」周嫂子想了想,說,「我初來都城,還得先去銀號辦點事,待我周轉一二,全款來盤,現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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