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周全地走了禮數,掌柜便走了。
阿姀摘下斗笠,人走進前堂,細細打量四周。
在都城的鋪面,除了客流量大一些,若是做得好聲名會更廣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好處。
盤下鋪面會更花錢,還比在恪州時的水長東,小了足足一半。
「覺得可惜啊?」周嫂子語氣輕快,卻與阿姀想得不同,「我的好妹妹,你算帳是一把好手,怎麼到這兒卻糊塗了?」
阿姀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想找個地方坐下,可周圍皆是被火焚後的碳灰,只好作罷。
「你想想看,咱們的水長東,本是吳掌柜的藥鋪。除了抓藥,尋常還看診。這件鋪子從前是衣鋪,兩者相比,小了一些是自然的。」周嫂子說著,眼神倏地變得曖昧起來,「況且,那鋪子是沾了人家召侯的光,才賤價賃給咱們的。不然憑你我,哪來這麼大的面子?」
阿姀抱著臂,心想這話倒沒錯。
「人家才剛走,你就將他拋之腦後啦?」周嫂子用玩笑的語氣問,伸手搭在阿姀肩上,「可有點沒良心了啊。」
阿姀受不了,人輕巧地從她的桎梏里溜出來。
「怎麼說得我像負心漢似的,咱倆什麼交情,難道你不該向著我?」
衡沚需要先整頓大軍,帶回恪州區。即便是準備去蜀中,也不能讓這麼多士兵一直紮營在都城之外,這不合規矩,也對安撫朝中上下不利。
顧守淳不願再率領金吾衛,早早請辭離開了都城,眼下十六衛的總領未定,聽聞為這事,近日來金鑾殿中又是燈火通明地議事。
阿姀才管不著這些。
只是少不得又要和衡沚暫作分離——她已經答應了周嫂子,一起將都城的分鋪開起來。
衡沚的傷,過了這麼久才將將癒合。傷疤處結痂脫落,變得微紅。
前日夜裡,阿姀被打橫放在她年少時就寢的那張床上,借著點月光,仔仔細細地將這傷口的情形看了個分明。
折騰地不停,總之是沒覺可睡。
都大義獻身了,豈能說是沒良心呢?
阿姀疲憊地搖搖頭,「不說他。我可以借個人來,為我們修整鋪子省些功夫。我們雖然還有些存銀,但難保以後有用,能省者省吧。」
周嫂子挽起衣袖,已經開始將地上燒焦的木頭親自動手抬出去,「好啊!對了,我是想與你商議商議,我們這家鋪子的經營。」
前堂之後,是一片沒有用門遮擋的後院。
一棵梅樹旁枝斜逸,栽種在正中,從前堂看去,映著後面塗白了的牆,別有一番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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