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想如何同高門顯貴人家熟絡?」
方如逸放下茶盞:「這幾日我細細想過了,何家握著鹽鐵生意,一時半會,我們定是插不進手。但不論皇親國戚,還是官宦人家,每門每戶的手裡都握著田地莊子。鹽鐵再賺錢,可終究是民以食為天。何家瞧不上田產生意,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余照疑惑:「田產都握在各家各戶自己手中,姑娘如何能伸得進手?」
方如逸淡然道:「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若是揮鋤種地,自然是不行的。可田裡的事多得很,選稻挑麥,耕作灌溉,粹精攻穗,缺了哪一樣都不成。
從前我讀過不少制工考物之書,單是這灌溉一道,便有許多的講究。不同的水車,能灌溉畝數不同的稻田。那些水車的施力法子也大相逕庭,可人力畜力,也可水力風力。
你說,若是我們能從水車上著手,做好灌溉一道,讓手中有稻田麥田的人家,不因缺水而失了收成,不就能同京中貴眷做上生意了麼?」
余照這才明白過來,欣喜地兩手一拍:「是呀!奴婢竟沒想到這一層上去!鹽鐵雖說賺錢,可終究是自做自的,不大能同各家熟絡關係。但農事就不一樣了,便是清水衙門的小官小吏,家中也有三畝薄田呢!姑娘這法子,當真細緻!」
話一出口,她又憂愁起來:「可我們都不懂水車,這該如何是好?」
方如逸沉吟不語,許久才道:「無妨,我們不懂,自有人懂,難道那些工匠木匠都是白白吃飯的?眼下要緊的,是尋一個技藝高超,專心制工的匠人。」
「姑娘放心,明日我便出門悄悄打聽去!」
方如逸點了點頭,想起今日江與辰給的藥膳單子,忙取出來交給余照。
「這位沈館主竟是個行家。」余照盯著那單子,面色驚訝。
方如逸笑道:「他是個熱心腸的,也頗為深明大義。若是方子沒什麼問題,你便照這上頭的藥材做一做,吃上幾頓瞧瞧。」
余照點頭答應,主僕倆看著單子,說了會食補進益的話。見天色沉了下去,余照點上了燈。不多時,余然的雞湯也燉好了,三人圍坐在一塊笑語盈盈地吃著。
進京後的日子,火一重,水一重,如此的暖意,於方如逸而言已是恩賜。
這兩日看下來,她察覺余然別有一番聰慧機靈,日常採買時,把蔬菜鹽酒的價記得牢牢,隨口就能比出七八家的優劣。
想著自己不過一個人,無需姐妹倆都圍在跟前服侍,她便同餘照商量了,讓余然在側屋專心攻讀算帳經營之道,等將來農事的生意做起來,也好一同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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