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大家, 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麼會寫出蘇綺山這樣的人物, 她在我看來除了將軍的身份外完全一無是處, 比不上怨憎分明,有仇必報的羅慕清, 跟自強自立,心有丘壑的王蘭蕙更是相距甚遠。”
“蘇綺山仗勢欺人,更是使用一些陰謀詭計剝奪別人的生存之道,逼人不得不往絕路上走,她為什麼能成為主角?”
“蘇綺山太可惡了,她怎麼能那麼對待姜郎君,她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都能給出幾個笑臉,為什麼偏偏對姜郎君毫不客氣呢。”
以上還是正常的,對於不光偉正的人物的看法而已。
更厲害的在後面,直接怒斥她在污衊抹黑女性形象。
“月明大家,我看過你以前的作品,在你的筆下出現的都是有血有肉的女性形象。然而唯獨這一本太過讓我失望。”
“蘇綺山的出現完全是在給女性潑髒水,讓大家都看到原來習武的女子是如此不可理喻,仗著權勢為非作歹。以前就有人說女子打馬球不太雅觀,於是後來好些女子都不在上場,而是坐在旁邊觀看。”
“你如今又寫出了這樣的作品,他們會怎麼想呢?他們會覺得原來習武是會教壞女郎的,那可不能讓她們舞刀弄槍了。”
這些挑剔指責的言語很正常,古往今來不都是如此嗎。社會對於女性的道德要求高,於是女性便提升了自己心中的道德感。
女性作為主角不能有一丁點的瑕疵,和任何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否則就是厭女,是給女性潑髒水。
女性不能弱小,太弱小了不配被稱為獨立女性,與時代的價值觀不符。
女性不能太剛強,會變得沒有女性的特質。
可是許乘月就是想寫出一些,有優點有缺點,讓人恨得牙痒痒,卻又對其無法自拔的女性角色,讓她們像是活了過來,而不是寫在書上一個僵硬死板的紙片人。
小說的作品往往被看作是作者精神世界的表達,於是立意,題材,價值取向等會不斷地被人揣摩。
可難道只有正面的人物形象才能表達出那些東西嗎?
並且拋棄了外在,小說本質上可以只是一個有趣的故事。
帶著讀者體會在現實世界無法看到的,另一個充滿奇思妙想,愛恨糾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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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男主跟女主下一階段的感情拉扯和故事進展。
許乘月的稿子磨了許久,終於緊趕慢趕,在限定日期之前交了稿子,差點就趕不上印刷耽誤跟讀者約定的出售時間。
她可憐的讀者不知道自己差一點被鴿了,樂呵呵地跑到書肆前去買書。
對故事情節很排斥的只有少部分人,大部分普通讀者是沒有太大意見的,他們也不懂得創作這件事。
吳嫙拿到書後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想知道姜鶴軒到了蘇綺山的府上之後會發生什麼。
——姜鶴軒見到蘇綺山的時候,她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你還是來了的表情,對上他的目光還不屑地說:“你不是說再也不會踏入我府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