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趙飛宇只是感到有些冷,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山雀們已警覺地醒了過來。
阿大迅速飛到洞口一看,漫天飛雪,世界已是模糊一片。她從灶台旁邊拿起一塊木板,把洞口堵起來,平靜的度過了這一夜。
早上趙飛宇起床的時候,正要去外面放水,就發現家裡多出一道門,門還被積雪堵死了。他手往外推了好幾下也沒推開,最後只能左右調整一下把木板拿進洞穴里來,剛挪開一點,一塊塊的白雪就嘩啦啦潑了趙飛宇一臉。
甩甩腦袋,抹了一把臉,趙飛宇生無可戀的準備爬出洞上廁所。頭剛伸出去,他就體會到了暴風雪的威力,大風卷著鵝毛般的雪在大地上肆虐,他的臉被颳得生疼,視線一片模糊,幾米外人畜不分,仿佛回到了藍星時近視眼沒戴眼鏡的狀態中。
趙飛宇果斷放棄了上廁所的決定,他懷疑迎風尿尿可能會把那裡凍掉……他目前只是外形像妹子,並不想真的成為妹子。
也不知道他的碳窖怎麼樣了,大概已經被雪埋了吧。趙飛宇有點擔憂,但還是回到了洞穴里。
山雀們擠在一起已進入一種半冬眠的狀態中,趙飛宇也變作鳥湊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憂心忡忡的趙飛宇又到洞穴口觀望,透過邊緣的縫隙,他發現雪積得更深了。
咬咬牙,他把幾塊還沒來得及處理還帶著血腥味的鹿皮裹在身上,背著一個籮筐就爬了出去。不光是想著燒好的木炭,他也真的要憋不住尿了,出門就一次性把事情都辦好。
雪已經漫過了膝蓋,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艱難。他一邊回憶碳窖的位置,一邊觀察有沒有避風的岩石堆。
楚鷹的視線也受到極大的限制,他在紅松樹頂看到一個影子出現時,還以為是哪只山雀。直到發現這隻鳥在碳窖附近尋找什麼,他才忽然意識到是趙飛宇。
這個傻「雌性」是不要命了嗎!暴風雪天不待在巢穴里,亂跑些什麼!「她」要找「她」的碳窖嗎?
他時常無法理解這個雌性的想法,卻又不由自主的好奇和嚮往著。絕大部分羽族的生活都非常單調,幾十年如一日,沒有絲毫變化,小時候過著怎樣的生活,老了依舊如此。
可這個雌性總有那麼多不滿,那麼多新奇的想法,那麼多的嘗試和改變,似乎時刻也停不下來。
曾經他以為對方活不過這個冬季,現在他卻覺得擁有這樣旺盛的生命力,趙飛宇說不定真的可以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觸動,楚鷹拍著翅膀飛過去,一把抓住趙飛宇提回了洞穴口。
經歷風霜,砥礪前行,趙飛宇終於找到一個避風處準備上廁所時,被他的好哥哥從終點帶回了起點。
趙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