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開車兜風,段司宇卻不敢開窗,怕顏煙受涼。
路燈昏黃。
車駛上高速,不像漫無目的。
顏煙不禁問:「我們要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語焉不詳。
許久,到達燈稀的地界,車駛上山,停在一處合院前。
顏煙跟著下車,安靜觀察,很快察覺,這裡是段司宇的住處。
「手給我。」段司宇說。
顏煙抬手,被拉著往指紋鎖上摁。
嘀——
門鎖開了。
顏煙愣住,他沒來過這裡,沒有錄過指紋,不應該有開門的權限。
兩人進門,燈自動亮起。
顏煙換了鞋,跟著段司宇往裡走。
香氣清淡,裝修簡單,布局陳設與他們那時住的地方一樣,相當於等比例放大。
只一間浴室,工作室緊挨臥室,衣櫃正對窗,就連床單的顏色花紋,深藍格子,都與記憶中無異。
這不可能是個巧合。
只會是段司宇刻意為之,故意重裝成這樣。
顏煙腳步漸緩,不自覺停下,靠在窗邊,感到心酸。
分手這兩年,段司宇是怎麼過的?
他以前不敢去想。
而今事實擺在眼前。
是靠夢,靠酒,靠假象,就假裝這裡是他們曾生活的地方。
「我去鷺城不是個巧合。」身後,段司宇遞給他一個手機。
顏煙接下,亮屏看見壁紙,後覺這是他的舊手機。
「我會看你的行程,提前知道你會去鷺城,所以才跟過去;你能被救回來不是個巧合,我讓辛南雨盯著你,所以送你的耳機里有定位。」段司宇逐項坦白。
他們之間沒有巧合,他被留下的生命,初見與再遇,全部是段司宇努力的結果。
顏煙抿緊唇,心頭髮酸,「對不起。」為他數次的糟踐與傷害。
「不要再道歉,」段司宇直說,「我帶你來這裡,一一坦白,就是想問,出院以後,你願不願意來這裡住?」
現在不是五年前,這個提議也並非合租邀請,段司宇的言下之意是,等出院了,他們是否能和好。
顏煙陷入沉默。
因為他不知道,何時能出院,要治療多久,會不會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