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熬過前頭五年,賺足夠錢,祝焉回到江寧,開了家清吧與貓咖,等日子平穩閒適,又重新高考入學,現廣告學在讀,並遇見如今的女友。
沒幾句,祝焉簡單概括過去,顏煙卻久難回神。
祝焉的語氣再是平淡,如今再是安穩,顏煙也能想像,這背後要承受多少痛苦。
他那時羨慕祝焉被帶走。
可幸福的祝焉,只是個存於他腦海的幻想。森*晚*整*理
這場無煙戰爭,無人倖免,也無人獲得勝利。
聽完,顏煙沉重道歉,「抱歉。」
祝焉不解,「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匪夷所思。
「我......那時羨慕你,以為你過得很幸福。」顏煙為自己的揣測而不齒。
祝焉卻搖頭輕笑,「我那時也羨慕你,有穩定的住處,不用低三下四。但其實如果我們互換,我想,我可能會像祝友清那樣,崩潰,發瘋,最後死在路中央。所以......」
「謝謝。」
謝謝他承受更多的痛苦,卻未變成與顏敬一樣的人。
「......不客氣。」顏煙愣著回復。
氣氛一時沉重。
祝焉轉了個話題,「你和他,是在西島認識?」
他,指段司宇。
「臥底除惡」一事沸沸揚揚,就算不看綜藝的路人,也聽聞過段司宇這項「光榮事跡」。
「不是,認識快有六年,今年初我去西島度假,正巧碰到他在那裡錄製。」為保全臉面,顏煙稍作美化。
「認識這麼久?」
「......嗯。」
「我以為你們認識不久,正在新鮮期,黏糊糊的,」祝焉輕笑打趣,「比我和我家那位還黏。」
顏煙輕咳,「還好。」
沒來由尷尬。
他們已不是小孩,有成年人該有的體面,親屬相認,也不會像誇張的影視劇中那般,執手相看淚眼,又抱頭痛哭。
更多的是無措與尷尬,硬扯話題。
不過祝焉的女友是個活潑性子,聽聞兩人正在貓咖閒聊,直接翹了課,叫車趕來,說要來看看他。
路朝青。
連名字都有種自由的生機。
路朝青一到,便問顏煙:「你就是Yan,對吧?」
無法抑制的好奇。
「Yan?」祝焉不解,因為平時只聽爵士,並不關注國內圈子。
路朝青撇嘴,打開手機,翻出段司宇的專輯頁面,「Yan,段哥的學長、男朋友,前兩年分過手,演唱會之後又複合。」
所有細節被清楚點出,顏煙喉間一卡,差點憑空被氣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