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實在聒噪。
段司宇感到厭煩,鬆手將余越丟在地,平靜地說:「解約。」
所有吵鬧歸位死寂。
寂靜之中,段司宇看向葉思危,「我現在就要解約。」
眼神相當冷靜,不像是衝動行為。
葉思危動了動唇,沒敢答話,只又一次側瞄顏煙,用眼神懇請地求救。
「你看誰都沒有用,」段司宇冷淡打斷,「他不走,就是我走,要麼我解約,要麼他卸職。」
話已說死。
段司宇穿過人群,拉著顏煙往外走,恢復高傲的囂張,不留一絲臉面。
路過余越身旁時,段司宇一頓,視線往下掃,「別亂說話,不然我找人縫上你的嘴。」
余越沉默不語,眼神似不服氣,但又不敢反駁。
段司宇俯下身,「聽不懂人話?」
視線冰冷,仿佛說到做到。
見余越咬緊牙點頭,段司宇收回視線,森*晚*整*理大步離開。
出了棚,顏煙仍心有餘悸。
好在外景早前已拍過,今日的鬧劇發生在棚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去哪,顏煙不知道,只沉默跟著,不想說錯話火上澆油。
段司宇提前發了消息,他們到街口時,周瀾已開車趕到,停著等候。
上了車,到相對安靜的密閉空間,顏煙稍鬆口氣,這才看向段司宇,觀察對方的火氣是否減少。
四目相對。
出乎意料,段司宇似乎並不生氣,反而面色冷靜。
顏煙愣怔著問:「你......不生氣?」
「剛才很生氣,現在還好。」段司宇說。
剛才,指聽見「復發」一詞時。
顏煙欲言又止,最終垂眸,陷入無措的沉默。
段司宇是在為他生氣,因為聽不得關於他的咒罵,況且這也算不上咒罵,只是口無遮攔而已。
前頭幾日,關於余越的輕視,段司宇忍了,但事關他時,段司宇沒有忍,反而大發雷霆。
這能證明段司宇很愛他。
他是不是該感到高興?甚至沾沾自喜?
並不。
顏煙沒法感到高興,因為他不是年輕小孩,只是個正常的成年人。
工作並不是兒戲。
而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段司宇受他影響。接工作是為他,現在反悔,依然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