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昏礼之后,他们便是本朝唯一一对,合法的夫夫。
自此,同衾同穴。
今上会签了这一道婚书,是因为他心有亏欠。
永春之危,本可早解,却因南安郡王鱼肉乡里引发民变,闽军精锐均被调动先去镇压了南安之乱,等接到永春信息之时,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纵是百般疾行,最后也只见到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永春之危,是永春人自己解的。
永春城的两次惊天炸烈之声,又有夏多多飞来求救,让乡里村人意识不妙,他们急急赶来,便见永春城破,村人以为妻儿尽亡,悲恸之极,纷纷呐喊着加入战圈。
倭人本就被永春人不要命的攻击吓破了胆,又遇生力军,最终尽数被斩杀。
后来的村人这才知道,妻儿被夏县令安排出逃,并无大碍。
“那,那夏县令呢?”
是啊,夏县令呢。
夏县令没有了。
他们的小夏县令,那么那么好的夏县令,再也没有了。
沈戚在急急赶到之时,便见永春人拼凑起来的,安然的尸身。
他翻身下马,几不敢认。
他没能护住他。
他以为他请驻南台,即便有倭乱,他也能护住他。
他以为,他的死劫,还在两年后。
他以为,他会走在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