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汐呢?」
十三人當即皆跪了下。
尤其那閆嬤嬤、兩名婢女與那馬夫,早已渾身抖如篩糠,冷汗淋漓。
為首的錦葉顫聲回稟:「主人,小夫人所乘之車,馬匹不明原因突然受驚,彼時,恰行山路,沖,衝下懸崖了...」
陸執陡然站起,眸子仿是轉瞬就猩紅了去,雙手肉眼可見地不住發顫,跨步到了那一十三人之前,彎身一把便拎起了錦葉,死死地盯著她,眸色陰沉,喘著粗氣,咬牙狠聲:「你在說什麼?嗯?」
錦葉身子輕顫,面無血色,唇瓣緩緩抖動,但也一字一字地將消息又重複了一遍。
「小夫人所乘之車...馬匹不明原因...突然受驚...彼時,恰行山路...帶著小夫人五人...沖...衝下懸崖了...」
陸執眸光驟然碎裂,瞳孔放大,一聲低吼,一把將那女殺手甩了出去。
其它八人將人攔接下來,可即便如此,一口鮮血也從錦葉的嘴角流出。
屋中頃刻,空氣更是凝結成冰了一般,十三人皆瑟瑟發顫。
那閆嬤嬤及著婢女哭的心思都沒了。
沒人見過大人如此。
別說是閆嬤嬤三人與那馬夫,就是跟了他五年的八名女殺手,及著門口的寧梧也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他什麼模樣?
他的眼睛猩紅無比,從灼灼到渙散,高大的身軀似是晃了兩下,腳步緩緩地一連後退數步,雙腿明顯軟了,直到坐到了椅上,修長的手抓住心口,臉色煞白,唇無血色,目光駭人。
終,是寧梧開了口:「世子息怒。」
說話的同時,人奔去了他的身邊。
「世子身子要緊...」
息怒?
屋中已清晰地聽到了他攥起手掌的聲音。
心仿佛被誰用手緊緊地捏住了似的,陸執眸光渙散,飄忽不定,失魂一般。
「世...」
在寧梧再度要張口之時見他突然抬了手,沒讓他說話。
寧梧也便將到了嘴邊安勸之言姑且咽了回去。
屋中再度陷入死一般的靜,直到他幽深的眼眸再度抬起,陰沉的目光直直地朝著那一十三人盯去。
「怎麼這麼巧?她四人,在一起?馬車是誰檢的?」
聲音冷的刺骨,臉罩寒霜,在說到「在一起」三字之際緩動眸子,挑了下眉頭...
錦葉旁邊扶著她的女子喚名紅裳,便是當日假扮桃紅之人,替錦葉答了話。
「小夫人所乘馬車的馬夫是雲盛,車是雲盛所檢。」
閆嬤嬤顫微微地抬頭,這時插了口:「這雲盛平日裡十分沉穩,是府上五個馬夫中最能幹,做事最沉穩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