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雲起也很清楚地知道,他回不去了,他永遠不會再是那個杏花里的砍柴少年。從他握住大夏龍雀那一刻,一切便註定了。
他只能握著刀,一步步走下去。
阿父,阿母,吱吱,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在淮都這些貴人眼中,他只是個卑賤庶民,哪怕他得到了大夏龍雀,也卑賤得不值一提。
陳雲起不在意他們的看法,他知道,就算他們瞧不起他,用種種手段刁難,終究也不能殺他。
引氣中期的修為實在太低,所以陳雲起不能急,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少年再度揮刀,木柴應聲斷開,他雙眼恍如深潭。
*
次日,千秋學宮休沐結束,陳原便需趕回學宮。不過憑他昨日態度,陳肆也知道不必指望能借他的車駕前往學宮。
他一早便去求見陳方嚴,想令府中備下車駕出行,誰知一聽姬瑤要出門,也不等陳肆解釋緣由,陳方嚴便一口否決了。
「她將趙氏得罪這樣狠,竟還想著出門?你告訴她,這些時日便消停些,老老實實待在府中,不得我允准,不可踏出府門半步!」陳方嚴正覺焦頭爛額,趙氏明面上雖然偃旗息鼓,暗地裡對陳氏的刁難卻接踵而來。
眼見陳氏開罪趙氏,淮都許多世族也見風使舵,想藉機從陳氏身上得些好處。若不是聞人王族對陳氏有所示好,陳氏的境況不知會如何艱難。
此時聽陳肆提起姬瑤,陳方嚴只覺一陣牙疼,這番麻煩,可都是因她而起。無心聽他再解釋什麼,陳方嚴揮手,將人趕了出去。
被趕出書房的陳肆有些鬱卒,此時若是出門另尋車駕,未免要花上許多時間……
他略想了想,乾脆假傳陳方嚴的命令,騙了架車輿出府。
為防事情敗露得太快,他連馬夫也沒要,準備親自駕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姬瑤和姚靜深身邊,陳肆倒是也學會了何謂變通。
車駕和鑾輕響,兩匹有蛟龍血脈的玄黑靈駒高大神駿,不過片刻,便行過百里,直向淮都城外而去。
「駕車的是四郎君?」
「是四郎君不錯,他說奉家主急命出行……」
「家主何時令他出行了?!」
「車駕上坐的,好像是那位阿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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