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內沸騰一片,所有人走出家門,大多湧向了李家,到之後紛紛遺憾那守門的捕快不讓進,卻不影響他們堅持站在門外指點議論。
「老天爺!真是萬萬沒想到……」
除了這,剩下的便全是罵聲。
弒母啊,天地不容!弒慈母,更是該當挫骨揚灰!
豐收牽著牛車,不停吆喝當心,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穿過,看到了展家院前關無艷等人,門外幸有小片空地,牛車總算得以入內。
能這般,全靠關無艷一張臭臉,和通身不好惹難說話的氣勢。
豐收再一回頭,三嬸嬸卻被圍住了。
其實隔壁幾戶人家全被圍過,只展家出攤去了,剩下那位小媳婦冷冷一瞪,叫人不敢開口。
崔銀蓮喊:「我不知道,一點動靜沒聽到,真的!」
她邊喊邊挪向自家,一進院子,關無艷立刻便將大門關上。
外面人聲鼎沸,院內也不清淨。
平安村的鄉親們已是結伴輪番來過,此刻展家還有剛到不久的崔家人和吳家人。
崔柏山穩坐堂屋椅上,慢悠悠喝著茶,聽其他人好奇地問崔銀蓮是否知道些不一樣的,因為關無艷她不說啊,展和風那小子,更只會隨他娘子行事。
崔銀蓮還是那句不知道,很快到了崔柏山跟前:「爹,今日怎的有空了?」
崔柏山到京城不久,就拿準了方向,找到一間茶樓當掌柜,沒有半點好高騖遠,連帶著崔家人人有事做,不論活計好壞沒一個閒的。
「今日東家空閒,放我休息一日,他自己頂上去了。」
「剛好聽聞此事,怎麼說也關讀書人的事,便來看看。」
他想到的是另一層,外孫和風要科舉,他得交心一二,免其受到影響。
因為此事一出,清貧的讀書人,尤其那年紀大把不顧家累的讀書人,名聲怕是都要臭上一陣,他擔心外孫受到牽連。
畢竟在外人眼中,展家也是寡母辛苦養兒科舉,他們可不管內里情形不同,只管自己臆想閒話個痛快,日日在茶樓做事,人這張嘴,他可算看得夠夠的。
他將對展和風說的話,又對崔銀蓮重複了一遍:
「我那猜測有九成的可能會發生,切不可為此三心二意,今日幫洗刷,明日陪出攤,將孝順證明給人看,那才得不償失,便是當真出於孝心也不成。」
「科舉必須專注,抄書的事,我已叫他推了,只將手上的交付好便罷,若能溫習也成,卻都是些啟蒙的,反而耽誤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