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是想打他吧?姓關的再怎麼瞎比劃,到底也比自己強些,但不該啊,當初都忍了,他也沒加什麼新詞啊?
剛想到這,身影抬起手來,金孝輝立刻抱頭,空中一聲嗤笑,關延禮背著手,居高臨下地開口道:「你猜,他們為什麼不將我們分開關押?」
金孝輝放下手問:「為什麼?」
「因為上頭不怕我們串供,換言之,他們只要或者已經有了實打實的證據。」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原來他心中也清楚,自己的罪孽有多深。
金孝輝也只是頹然片刻,他能將臉撕破用罵人找痛快,本就是抱了會死的準備,畢竟家裡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那便是將他放棄了。
誰知對面峰迴路轉:「你會不會我不清楚,但我,很可能死不了。」
猶如一根救命繩索落下,金孝輝爬行著急切地抓住對方衣角,又是問又是求:
「為什麼?有哪裡不同?你在外頭有後手?你幫幫我一起啊!關弟!不,以後你是我哥,我親爹,我主子!」
他仍嫌不夠,開始扇自己巴掌:「我這個老畜牲,狗東西,鬼玩意兒……」
關延禮靜靜看著,直到對方雙臂無力軟軟垂下,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這就是他的同鄉啊,因在不如意,而抱團取暖相互扶持的好同鄉,那就給他個痛快吧。
「其一,多年來,我孝敬府城上官無數金銀珠寶,只要他們不落馬,為了堵住我們的嘴,多少也會動用京城關係,為我們周旋一二生機。」
金孝輝麵皮顫動,醜陋老臉似哭又似笑:「我也孝敬了!你這蠢貨,他們真要有心,怎會不遞消息進來?」
翻臉快比翻書,關延禮並不同真正的蠢貨計較:「遞消息進來做甚?好予人把柄嗎?我們的生死不在公堂,而在朝堂。」
「這便說到其二,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子女以妻妾的身份親自上告我,便是改口又如何,能瞞得過誰去?這種事,皇上和他的朝堂都不能容忍,賤民們說不定還沾沾自喜於只要挨上幾棍,便能心想事成。」
「愚民啊,他們不懂,若告倒我這片天,不知整個大梁的天之下,有多少不肖子不遜女將要造反,而掌握這天下的貴人們,是站在我這頭的。」
「我該死,但不該死於她們的手下,所以我不會死,那便只能輕判,但只要不死,便可期將來。」
關延禮自入獄後,第一次說了這許多,他是如此理所當然,甚至語調都變得狂熱,仿佛從輕發落已在眼前,金孝輝卻沒能感到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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