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瘋了!」
「關無艷,你是活膩了,那讓本官多活幾年, 行不行?行不行!」
「宣平侯, 您又到底是為的什麼,非要摻合進來?算了算了, 您趕緊走,我只當自己瞎了, 沒看見!」
宣平侯坐在府衙公堂一側, 單手摸摸光潔下巴, 像是思索了一陣, 然後開口道:「我見他們可憐嘛, 怎能叫摻合,分明是行善, 哦, 對了,劫獄怎麼判來著?」
趙府尹氣了個仰倒, 胸膛起伏鬍子飛翹, 簡直不敢相信, 再離譜, 他也是堂堂的侯爺,這都需要問!
經承衛容真板著臉, 從趙府尹身邊走開, 對宣平侯道:
「父親,您就先回吧, 天下皆知,劫獄乃死罪, 主從犯及被劫者,一律不得輕判不容赦免,還請父親為家中計,萬勿擔罪上身。」
能為了找刺激主動協助將罪犯帶走——所謂行善全是胡言,就能為了找刺激蹲個牢獄玩玩,衛容真再如何剛正不阿,也不能坐視此事發生。
宣平侯一聽,當即坐直身體,指向堂中關無艷:「趙大人,今兒我可是受害者,被她強行劫持來的,本侯等著你主持公道!」反正就是不走。
公堂地上,大夫眉頭緊鎖,正來回探查豐收等人傷勢,關無艷著急於診斷結果,對趙大人怒不可遏的咆哮,還有宣平侯的轉瞬翻臉,全然是左耳進右耳出。
趙府尹頭疼,趙府尹胸悶,官帽里髮根在癢,似乎,要更禿了。
他很氣,背手踱步轉著圈,氣關無艷,氣宣平侯,氣刑部越過他插手案件,最氣他自己,非要當什麼清官,天生長了一顆容易軟的心!
趙府尹等到大夫診斷好,說出性命可保並打開藥箱施針上藥後,才坐回大堂案一拍驚堂木,卻見大夫拿針的手一抖,他只好將洶洶氣勢收回。
「關無艷,你要告刑部,本官直接告知你,不可能,告不了。」
關無艷抬眼,森冷道:「我會查出刑部下手之人,告此人,或這些人,總可以吧?」
趙大人想扔驚堂木到關無艷身上:「告告告,你就這麼喜歡告官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聲調變低:「你願意告就告,反正告不告都是要死的,你,地上他們,按律都是死刑。」
「關無艷,本官早就提醒過你,莽夫之勇不可取,你偏偏不聽,惹下今日之禍,本官保不了你,你們才得朝廷賞賜,如今只怕不僅要被收回,其餘人便不是從犯,至少也是個被驅逐出京的下場。」
關無艷點點頭:「我知悉了,既如此,便不勞大人受理,以免為難。」
「只是劫獄一說,卻恕我不認。」
關無艷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塊黃銅色令牌,邊把玩著,邊開口扔下一道驚雷:
「錦衣衛北鎮撫司,自設立以來,便明確了作用所在,既有監察百官之責,又有抓捕審訊之權,眼下的北鎮撫司雖功績平平,職責權利卻從不曾變過。」
趙府尹瞪著那塊被人上下拋動的令牌,心中生出一股不祥預感,且愈發濃烈。
果然,關無艷上前幾步,將令牌往大堂案上一拍,無比兇狠道:「劫獄?哪來的劫獄!本官作為北鎮撫司中的一員,今日種種舉動,分明是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