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清談時,議得多的還是白澤。白澤不僅熬過了這殘魂,竟還修了仙身,又想到其清風朗月的為人處世,於是那哀嘆全變作了驚嘆。以至於白澤在金皓仙逝不久便被太白門弟子逼上太白門掌門之位的消息傳遍仙界時,道賀的法信紛至沓來,竟是比那悼念的法信都要殷勤。最長的是蜀門,白澤可是洛瞳後人,和蜀門可是近親,蜀門為何不跟著榮光?也得讓白澤和眾仙記記這血脈之親。其次是衡陽宗,衛越仙人的信向來長,他又最是看不慣這金皓,書那哀悼法信時他幾次笑得實在寫不下去,倒是把所有的字都用了這賀信上了。
沖虛要雲隱代筆書法信,雲隱卻是幾番下筆,不知該言何物。終是起身,自去了一趟太白門,登門道賀了。
寒露在雲溪頂一塊磐石上坐著,指尖纏著蒲葦絲,打著一個個的結,嘴裡數著六十甲子。下個丁巳日都要到了,重黎卻是一點消息沒有。這些日子沒有魔黎作亂,應是重黎醒了罷,可這重黎既不在素女要他待著的洞裡,也不找素女,又不來雲華山,是在作甚呢?
雲溪頂修煉場裡,雲雪在檢驗葉芝的心法。
葉芝同雲雪相對而坐,耳邊那帝休花的墜子微微晃著。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雲雪輕輕嘆道。
葉芝倉皇抬頭,「師父......徒兒......」
「心不靜,難成道法。芝兒,你還是要想想為師的話。」 雲雪說了這句,便轉身離去了。
葉芝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師父的背影。
「我看就是這蒲公英在搗亂。」 帝休花里突然傳來了古樹爺爺的聲音,「這種子早該落地尋根了。你將這種子養在我這花心中作甚?」
葉芝靜靜聽著,不做聲。
寒露見雲雪走了,方跳下了磐石,跑了過去。
「我最近修行很是不順。」 葉芝輕輕嘆口氣,「這次元日回家,師父要我好好思量下......」
「思量?」
葉芝有點苦澀的笑著,回想起當時雲雪師父很是深切的眼神和那一串她答不上來的問題。
「葉芝,你想要求仙的原因究竟是為何?可曾想過何為仙道?」
她不想過母親的生活,她不想嫁給不曾謀面的人,她想要反抗那種生活,要逃脫凡間對女子的束縛。
「你若所求是更多的選擇,那修道並不適合你。修真之人,並非有更多的選擇,而是不在乎有沒有選擇。」
「你自小在安穩的環境中長大,心中的束縛繁複複雜。我便是問你一句,你為何選我為你的師父?可曾想過?」
「你是甲木,喜土盤根,不喜寒水。雲林頂雲嵐反而更適合做你的師父, 為何不選他呢?是因為雲嵐真人是男真人,你便覺得要選擇女真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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