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邊有一間小些的房子,正是灶房,他探頭看了一眼正在刷碗的顧朝朗,就溜溜達達去了後院。
後院遠比前院寬敞,許是在山腳下的緣故,進來就是菜地,他估摸了一下應該有一畝多,種了大半畝的蘿蔔白菜,邊邊角角還有些辣椒、蔥蒜,剩下的則是荒著。
右邊角落裡有敞開的茅屋,外邊圍著籬笆,應該是養雞鴨的,不過現在裡頭只堆著些柴火,左邊有兩顆掛果的果樹,分別是桃樹和梨樹,桃子正是熟透的時候,樹上剩的不多,梨還沒有完全成熟,掛滿枝頭。
時樂看了一圈,腦子裡已經在規劃著名之後要好好修整一下菜地,多種些別的,再買些雞鴨來養,過幾年要是有條件再買一頭小豬仔。
一邊想著一邊走回臥房,嗯,這些以後再說吧,現在他要去養養神。
顧朝朗坐在床上拿著一個小布包,見他回來,喊他過來坐下。
「這是家裡的地契和房契,你收著,還有銀錢,剩下的不多,只有五兩銀子和幾個銅板,置辦婚禮的時候花了些,你別嫌棄,我以後會去賺更多的,不會叫你吃苦。」
時樂看他窘迫的樣子,便想逗他,「都在這兒了?你沒有藏私房錢吧?」
顧朝朗更加窘迫,喃喃道:「沒有沒有,都在這裡了。」說完又小聲補了句「我不會藏私房錢的。」他爹還在世的時候,家裡就是他娘管錢,他爹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時樂笑得仰倒,顧朝朗反應過來時樂是在逗他,嘴角動了動,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銀簪子遞給時樂。
「這是我娘留給我讓我給夫郎的,她還說這是以前的花樣了,你要是不喜歡就熔了做個新樣式的。」
時樂怔了一下,他是有聽他娘說過,顧朝朗他娘改嫁。他有些想問問,又怕是顧朝朗的傷心事,他咬了咬牙還是問了,萬一以後遇到他才知道怎麼辦。
「你娘她……」
顧朝朗還沒等他說完已經低聲道:「我娘,她挺好的,只是身體不好,我爹在世的時候沒讓她幹過重活,後來我爹去了,我那個時候還是半大小子,正是吃得多幹得少的年紀。我娘帶著我過了兩年,家裡積蓄花了大半。
「她沒法子就想著改嫁,我不怪她,她走的時候要把人家給她的聘禮給我,我沒要,她身體不好,要是手裡沒有銀子看病都沒辦法,她死活不肯還是給我留了一半,四兩銀子。
「後來我偷偷去看過她,那個人對她還行,她的繼子對她也孝順,我買了些布匹糖餅和銀子一起放在她家門口,看著她出門拿,她知道是我,只是哭,也沒叫我,我也沒和她說話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