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嘯把大家安排在會議廳的偏廳談事。偏廳其實是個書房,這座小洋樓本不是主要辦公地方,以接待客人為主,因而偏廳多是元嘯收藏的字畫和藏品,還有他的一些墨寶。
元嘯坐在偏廳內圈居中短椅位,身後坐著的是他直系和皖系的親信,內圈的其他位置是留給四大外使的,但四大外使走走停停欣賞著藏品,秦少莊和晉系代表則坐在外使身後的外圈,而元承文則作為翻譯坐在元嘯右側。
元嘯見外使還未想談話便起身到走到偏廳的酒櫃開了一支洋酒倒給各位。邊斟酒邊說,「謝謝幾位貴客今日賞臉到場祝壽。今日算看在元某壽日的份上,就別在會議桌上談正事了,咱們閒聊著來吧。」
英駐大使說了一段英文,元承文翻譯說,「總長是壽星,理應按你規矩來,祝你生日快樂,總長閣下。」然後舉杯飲上一口,在場的人也隨他說了一聲「Happy birthday」。
「謝謝各位!謝謝!」元嘯幹了一杯示意。
法駐外使指著牆上的一幅墨寶說到,「我認得這些筆跡,總在天津的一家包子店的牌匾看過,原來是元先生的墨寶啊!」
「元某以前在天津供職,所以經常光顧那家包子店,說起那家包子店我倒是想起它的味道來了!」
「知道。閣下以前在小站練兵。」俄駐外使說道。外使團見話題一轉便坐了下來,大家開始入主題了。
法駐外交大使發話,「總長閣下,最近天津可不是很太平啊。」
鑑於這段時間以來,直、皖和奉、晉都囤積軍事力量在天津小站。有好事者還趁機在租界鬧事,打傷外籍商人和傳教人士,煽動民族危機情緒,影響租界和外籍人士安全。法國外使問,「總統對小站事件有什麼看法?」
元承文作為翻譯坐在他父親旁邊看著坐在外使團外側的秦少莊,立場就不言而喻了。元承文之前還在想,秦少莊不聲不響待在北平這麼久,不搞點狀況出來怎麼可能。
元總長以「軍事演練」為名目解釋了天津小站的派兵。英駐大使笑道,「總長閣下今天過的是五十大壽?」其他大使聞言也笑了起來。
皖系白軍長一時按耐不住想要上前,旁邊的直系徐師長則先他一步把他壓住。
直系要員徐師長嘻嘻一笑,秦少莊對於這位被譽為元總長的影子幕僚可沒有過多的好感,他父親就曾在他手上吃過虧。「少莊啊,聽說你早些時候從李先生手下回奉天,如今看來,你老子是把奉天交給你。把他的老夥計都找來了。嗯,是有出息了。」他的一雙狐狸眼在四大外使間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