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抬舉了。在座的除了二少,哪位不是少莊的長輩。少莊年少,這不,到步北平就得見見長輩。只是啊,總長和徐叔,白叔一個個忙著總統的事,小侄只好先拜訪父親的其他的老朋友了。」秦少莊到北平來本就瞞不過他們這班老狐狸,他也沒打算真瞞著。徐師長早前駐紮天津,小站事件鬧的就是他的兵。
元嘯回頭看了眼徐才,徐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低頭不語。然後對元承文說,「讓他們挑明白了說。」
元承文把元嘯的問題翻譯一遍。他在這場會裡沒什麼立場發言。一來,他們聊的他管不著。二來,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他父親的翻譯。但他有些好奇,秦少莊這段時間圍著周季夏轉,還鬧出一樁退婚說明,他剛來北平的時候可低調得很,一點也不像來處理火燒眉毛的事,他還以為秦家父子只貪圖關外。只是如今細想開來,這中間摻雜的是周季夏還是周家?
英國大使說道,「貴國總統閣下雖是前朝舊人,但自民國以來,總統閣下鞠躬盡瘁,各方安泰。如今總統病疾,竟胡信稱萬歲治病,實乃荒唐。英國議會並不支持總統閣下……」
從「小站事件」談到總統的事,外使終於亮出底牌了,元嘯相信這才是秦少莊和四大外使的本意。不過總統的事本是關起門來算帳的,如今攤到這台面,雖說各系要員都到齊了,要打要議就那麼一句話。但四大外使還在,這事讓他們插腳,自然是非情理之中。
秦少莊耍了伎倆,知道現如今的政府始終還是看外人臉色的政府,元總長跟他們扯破臉皮沒好處。雖然他跟總統關係匪淺,但在他要走老路的這個問題上,他一直是搖擺不定的。
他一直在想秦少莊在會前跟他的密談。走到今天這步,難道他還想一個「國丈爺」的尊稱?跟著總統,無非是他們之間利益戚戚相關。「元叔,總統復辟,以後的光景肯定落在他兒子那裡的,大姐說白了就是一位如夫人,況且還無子,到頭來無非是為別人做嫁衣裳。何況,總長跟各國外使的交情匪淺,難道這會子要砸了自家飯碗給別人討食?元叔,我替咱大姐憂心啊!」
「各位,今天到底還是總長的壽日,大家都是來祝壽的,一團和氣,一團和氣!」徐師長笑臉逢迎。到底還是元總長的人,知道主子心裡想什麼,眼睛厲害。
皖系白軍長見徐師長那副嘴臉心裡就一番鄙視。底下的人都知道,徐才,豎子也。早些年他跑去奉天擔著交通部長的身份,背著秦鎬攛掇攪和了俄國的關係,差點一度開火。
他再看秦少莊,雖然年少,但他眼光確實毒辣。數日前秦少莊單人匹馬到他府邸里,跟他敞開天窗說亮話。
「白叔,你是知道的,小侄剛從李先生手下回奉天,始終還是知道點好歹的。白叔就不好奇,早幾個月鬧得沸沸揚揚的滇軍都到你家門口了,怎麼就突然不鬧了?」他秦少莊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上玩著銀制的洋火機。恍惚間,白璽覺得自己就是他手上的玩意。倒不是說怕,而是有種瓮中之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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