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喻,你爸也喜歡吃橘子,給他也剝一個吧。」二夫人給秦喻使了眼色。秦喻做得有些沒了分寸,一時忘了形。秦鎬一臉陰鬱,心中更是鬱結,秦喻剝了橘子給他和二夫人,恭敬地說了一句,「父親母親,嘗嘗這橘子。」
二夫人接過去掰下一塊嘗了味便又給了季夏,套著近乎問她和周伯邑,「看著季夏啊,本來就覺得周先生是積福之人。後來聽阿喻說周先生的兒子,雲卿那孩子我也是喜歡得打緊,怎麼今晚不見他也跟過來?」
秦喻沒料到她母親會在這當口跟周伯邑提起這事,她當下第一反應不是看周伯邑,而是看秦鎬。季夏抬眸看她父親,剎那間對上秦少莊的眼神,憂傷而又隱忍。
「小小,給爸爸遞一下熱手巾。」季夏拿過茶几上的熱手巾給周伯邑擦手,氣氛靜得有些可怖。
在座的每一位除了秦鎬,都是初次跟周伯邑交鋒的人,包括季夏都不知道這麼些年她父親在南洋過得什麼樣。簪瓔之家出身的周伯邑是文質彬彬的,可他也是浸淫商海多年的商人。
周伯邑擦了擦手,撫摸著他手杖撐起自己的身子坐正,對二夫人回道,「臨近歲晚,犬子要回去主持生意,故而早些日子不辭而別。承蒙二夫人厚愛,改日等二夫人有機會去北平或嶺南,必定讓他好好招待二夫人。」
二夫人聞言心下一疑,這是打算不讓他來奉天的意思?「周叔叔,這奉天的生意還在呢,雲卿他總該會回來的。」秦喻心頭冒汗,她的眼睛看向秦鎬,希望她預料的是錯的。
「奉天生意這一塊,我剛剛也跟秦督軍談了,打算把周家在奉天的生意交給秦督軍打理。」
尚晴驚愕地看著周伯邑,可見他一臉嚴肅,半分玩笑意思也沒有。周家把生意送給秦家,這是打ʝʂɠ算……尚晴看了眼季夏,可她分明也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再看身旁的秦少莊,他倒是平靜得很,一晚上都這麼反常地平靜。
「經此一事,奉天的生意周某也實在有心無力,畢竟鞭長莫及。這次的事情有賴秦督軍傾力相助周家才得以脫險,且之前周家在奉天的生意也多得秦督軍關照,所以把奉天的生意作為謝禮,還有些借花獻佛的意思。」秦鎬笑了笑,卻也不說一語。
六姨太眼尖,一眼就看穿了在座這四位男人剛剛分明在書房有談論過了,如今當著她們這女流之輩和小輩面前把話說白,怕還是因為三家孩子的事。否則以周伯邑這般重大的消息,秦鎬再怎麼耐得住脾氣也是會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