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更大震撼在後頭。周伯邑又說道,「雲卿這孩子昨天發來電報說,倪總統恢復國會,他之前以議員的身份替我謀劃的華僑選舉會成立了,我也被提名為參選人,過段時間便會通知我去北平。早些時日醫生也建議我出院多活動活動,小小這段日子也替我張羅好住處,這還得多虧六姨太替她出了主意,後天就可以搬進去了。秦督軍,謝謝你了!」
秦鎬話還沒說秦少莊就起身走了,憤然離開了客廳。臨走時他那憤怒的眼神令季夏久久不能忘懷也心有餘悸。
他是忍了一晚上的——周家的醫藥運輸本是與秦家交底的,上任前沒人告訴他,秦鎬擺了他一道。周伯邑把奉天的生意轉給秦家,順昌隆偷運物資一事的幫凶還在追查中,這時候接手就等於燙手山芋到他手裡,就在剛才,周伯邑和秦鎬當著他和尚桓的面簽又訂了一份生意協議,周伯邑擺了他一道。現在,他父親聯合周伯邑和周季夏擺了他一道——搬離他的府邸。是不能忍了!
一種心虛以及愧疚的情緒從季夏的心底一涌而上。他們兩人原本像溺水的掙扎者,本來相依為命而她此刻卻背叛了他。季夏更不敢面對秦喻,因為她給不了秦喻心底那個答案,而且這個答案應該由周雲卿回答。
秦家的鴻門宴,以秦家明面上大贏面結束。秦鎬成為奉天順昌隆的幕後操縱者,借著順昌隆的名號透過它溝通了北平和邊境運輸,不管從經濟還是軍事戰略上都提供了新的布局。當初為了緩和秦鎬和李周何聯盟的關係,周家在奉天開設了順昌隆。明面上做的是西藥運輸生意,可除此之外它是奉天的秘密軍資供應商。有了周家支持和打下的基礎以及名號,秦家的接手無疑是坐享其成。此外,周伯邑在出院後還匯出一筆款項認購了秦鎬的奉天軍械廠百分之十的股份。
秦鎬與於賢說起此事時像是贏了勝戰,喜不自勝。離春節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奉天公署也難得有些清靜。秦鎬一大早叫來於賢到辦公室告知他周伯邑的安排。
於賢聽完後見這位老主顧喜形於色便不多說,轉而給他交了一封電報。內容說的都是關內情況,自打新總統上任,國會重啟後,制憲也重新提上議程。「按這種情況來看,年後便會有大批的議員聚集北平。」於賢說。
秦鎬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幫議員在操弄國會。在他看來,國外那套搬到中國來就是水土不服,這也是他與李先生一行人漸行漸遠的原因。「三子自作主張扶了倪副總統上位,這事你作為他的老師,你怎麼看?」
「我只能說自嘆不如。」於賢笑著端起他的茶杯換上熱茶。他透過窗外看向奉天公署大院,幾個勤務兵在撒鹽消雪。太陽一出,掩蓋在積雪下的東西也將重見天日。秦鎬接過熱茶,耐心等他這位軍師解答。「換倪副總統上位不過是少帥的借刀殺人法。」於賢說。「論實力,該是元嘯,可論名正言順,那必須得是倪副總統。大家心裡也清楚,要說元嘯上位,各家還能憑個本事爭個一二,可要是倪副總統上去了,那各家只要看誰出的價碼大便可了。倪副總統一無兵權二無實權,再加上元嘯擔著總理職位,倪副總統想要穩坐總統位勢必要找到支持者的,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嘉禾金簡能解決的事。總統不是總統,總理不是總理,府院肯定不合,到時候就是我們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入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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