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說,周伯邑既然早已回來,便該先回平鎮祭祖,何況家中長輩仙逝。繼而又說他,北邊南邊不太平,且平鎮地處西地更需各房子弟團結聯繫,抗禦外敵。莫再逞一時個人之能。
當時族長就坐在老爺子生前的位子上——正廳主位。周伯邑也記得許多年前他父親就在這裡對臨別叮嚀,「根深,才會樹大。」老爺子言簡意賅,字字千斤。「你曾問,你該是入仕為官還是著書立說?時也,勢也。到底也還是一句——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你可知道?!」族長敲了敲桌子。
「五叔的意思,我明白了。」族長原是周老爺子同平鎮周氏大房一系,按輩分周老爺子排第三,族長排第五。
周伯邑無意與他多做爭辯,有一點他確實說得對,平鎮地處西地,確實需要各方子弟聯繫抗禦外敵。
二樓和三樓的廚房裡,周家的一班能婦巧手正在準備一頓大宴。正理事的夫人在二樓幫手,副理事的夫人則在三樓。按輩分,季夏和雲卿是要稱呼她們一聲伯娘。妯娌間一般按丈夫的排行稱呼對方。若是往日來往勤快些的,則會叫上閨名。但以理事夫人的地位,一幫妯娌還是稱呼一聲「大嫂」和「二嫂」。
這頓洗塵宴本該周媽負責。可論起來,她並非清風樓的正經女主人,故而差事落在了正理事夫人的頭上。
周老四的媳婦忙完手上的功夫便見到周媽和理事夫人在二樓布置餐桌,便走過去幫忙。「要幫忙嗎,大嫂?」她雙手抱臂問道。
周媽沒少跟她不妥帖,自然是不願與她搭活的。指著手上的兩匹桌帷說道,「我正跟大嫂在討論哪一匹桌帷該放在主桌上。你家老四平時不在家宴客,這桌帷你也不會挑,不如上去三樓的廚房看看二嫂需不需要幫忙。」
周老四家的也是精明人,一聽便知她是拐著彎來說自己沒見過世面。兩匹桌幃都是提花織物,圖案是四時花卉和瓜瓞綿綿,別的不說,就這提花就值好幾個錢。周媽是在笑他們一家。周老四媳婦拿過兩匹桌幃說,「這兩匹桌幃一看便知是你家太太挑的,以前老爺子還在世時倒見過幾次拿來宴客。」她看了一圈又問到,「怎麼不見你家小姐了?季夏沒回來?」
「小小在香港。」周媽回她。
「難怪。畢竟她才是正經主子。」這麼一來,周媽的臉色便是全黑了,理事夫人知她們芥蒂,但這麼一來便是周老四家的過分了。在周氏一族,周媽還是有些地位的,周雲卿撐著,誰也不好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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