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來劫獄的。獄警惶恐萬分地被周洋的槍押了過來開鎖,秦少莊痛的連話都無法說清,咬著唇硬撐著。費盡全力也只能虛弱地說出一個字,「快!」
周季夏的痛苦都在她的眼睛裡ʝʂɠ,了無生意,絕望無底。他悚然至極,深怕下一刻她就會崩潰。陰森的牢房裡只有高窗透入一點點光,黑暗吞噬了她。周洋把癱坐在角落的周季夏抱了出來,她的手上緊緊拽著信件,上面還印著血跡——周季夏的指甲嵌在肉里了,信件被血滲透。
牢房外的強光讓周季夏產生暈眩感,昏天倒地之間,她看到秦少莊,也聽見他喊的一聲,「小小!」聲音喑啞,實在難聽。手一松,信件就落在了風裡掉在秦少莊手上。
【章盼兮日前上了拜帖,為父已知悉運骸藏械,小產,北平倉庫這些個事……若是真心錯付,便是情深緣淺……】
秦少莊在手術72個小時後醒了過來,恢復意識後得知的第一件事情是周季夏被收押在東郊監獄而罪名是刺殺他。這本已是件荒唐的事了,而更荒唐的報紙還把這事刊登成頭版,所有人開始議論起他們的婚事。他不顧Dr.Simon的醫囑,也不顧周洋的勸告,勉強撐著身體去救她。未見她時,是擔憂,是不安,是憤怒。見到她時,他徒留悔恨與愧疚。對上她那雙幽深如古井般的雙眸,他更是明確了一點——這輩子,周季夏都不會原諒他了。
日逐西山,周洋終於打發完那些借著探病來興師問罪的將領們。秦少莊的小洋樓被燒後,他們涌至郊區別墅,箇中是否有異心之人還尚未可知。
送走了那些個將領,管家又在等著他。周洋只好從進退兩難的管家手裡接過晚餐和藥,上二樓給秦少莊送去。從東郊監獄回來後,秦少莊便一直守在周季夏的身邊,Dr.Simon 包紮完她手上的傷,說,周季夏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精神狀態有點不穩定。她一直昏迷著,Dr.Simon連藥都沒有開給她,只說,「她只是太累了。」
周洋稍稍打開門縫,他看到秦少莊坐在輪椅上守在周季夏的床邊,落日餘暉從窗外灑了進來,落在她的被褥上。秦少莊向前探著身子拉起她的手,周洋見秦少莊的嘴在張合,至於說了什麼他是不清楚的。只是,這麼靜謐的房間,他的抽泣聲顯得尤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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