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打開了。」潭非濂的聲音輕柔,指尖觸碰到許弈的髮鬢,許弈的目光有些呆滯,明顯還沒緩過神來。
潭非濂將許弈抱在懷中安撫,「你也會害怕嗎?」
明明是個狠心的人,也會害怕嗎?
許弈呼吸沉長指節撥弄間抓著潭非濂的衣裳沒有放開。
忽然間許弈好似聞到一股特殊的氣味,無形的磁場波動,撫平心緒,他腦海中的恐懼好似被無聲驅趕,漆黑的屋子變的光亮。
那是潭非濂的安撫磁場。
許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個異種的安撫磁場,絲絲縷縷的撥開讓自己窒息的藤蔓。
那種安心,許弈從未體驗過。
感受到許弈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些,潭非濂輕拍著許弈的後背。
當他再去看懷中人的時候,許弈已經睡著了。
許弈眼眸閉著抹去幾分犀利的精明,因為熱息臉頰泛著朦朧的桃色,很乖,眼角有些濕潤,潭非濂用指腹抹去。
潭非濂挑開許弈肩膀位置的衣裳,許弈鎖骨下方接近心臟位置有一處猙獰的傷疤,小指節般粗長。
傷疤綿延著增生,十分醜陋,潭非濂抬手輕撫那處的疤痕。
那是許弈給潭非濂種下的第一個種子。
那道疤痕在許弈心口紮根,也在潭非濂心臟瘋長。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
許弈這一覺睡的格外安穩,身上的不適感散去不少。
起身的時候潭非濂不在,許弈垂眸換好衣裳後習慣性的將那把隨身攜帶的槍枝別在腰間,他換了一件白襯衣,優越的身型比例將最簡易的款式穿出清冷貴氣是許弈與生俱來的本領。
許弈總有那麼幾分高高在上的疏離淡漠之感,是瞧著話就不多的氣質,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穿好衣裳從臥室出去的時候發現潭非濂在廚房裡忙活。
小怪物在做飯。
許弈眉眼微動沒管,等他洗漱出來潭非濂恰巧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了桌。
全是冰箱裡有的食材,潭非濂做了四個菜,葷素搭配,恰到好處。
許弈平日裡不做飯,家裡冰箱裡的菜都是他哥讓人送來的。
許家家大業大,許弈在管理局拿著的那點工資沒人看得上,按他哥的話來說就是:在管理局做一輩子,也買不起我送你的這棟別墅。
這話確實沒錯。
剛剛拉開椅子坐下,許弈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電話顯示:許宴。
許弈見狀立馬心虛地清了清嗓子。
潭非濂沒見過許弈如此怵誰的樣子。
那不想接又不敢不接的窘迫讓許弈那瞬間渾身上下的小動作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