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義上的親生父親。
他看到父親眼底的嫌惡, 還有難以察覺的失望。
失望什麼呢?失望於他沒有直接死在越祁陽的手中嗎?
他想要問——父親, 如果是我刺了越祁陽一刀, 你也會那麼保護我嗎?
但是他知道答案, 知道所有的一切。
他想笑,嘲諷地去笑。肆無忌憚地去笑。
笑那個深陷於泥潭的自己, 笑那個執迷不悟的自己, 笑那個觸摸不到溫暖的自己。
但是嘴角還沒有揚起弧度, 他的父親就轉過頭離去了。
果斷的, 利落的, 帶走了一陣絕情的冷風。
闔眼,斂起眸光, 清冷麵孔盡顯頹敗的神色,他胸膛連續不斷地咳嗽,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蒼白的嘴角溢出來。
染上了他潔白的中衣, 綻放出血色的花瓣。
「越清桉,你怎麼吐了這麼多血?」柳若煙探頭,推門而入, 快步走到他的身邊, 拿出帕子給他擦拭。
她在外面等到宗主離開才進來的。
他別過頭去,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種狼狽的模樣。
可是她一點兒沒嫌棄,反而越發耐心幫他清理。
「你別擔心, 這毒對神鳳血脈的覺醒者造成不了太大的麻煩。你的血液是世間靈藥,不僅可以肉白骨,還是天下劇毒的克星,只不過這些日子會痛苦一些,需要運轉靈氣將體內的毒給排出去……」
她講著講著,發現他一直別著頭,沒有看她。
大約是有些生氣,她硬生生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她。
「這樣就能把你打敗了嗎?」她認真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越清桉,他們認為你不重要,認為你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對象。可是,我不是這樣認為的,你就是你,你不會被這些磨難給打敗。」
「你比越祁陽好太多太多,你天資聰穎,修行努力,性格沉穩,你是可以成大事的人。你不必滿足於所有人的期盼,你也不必強行去獲得那些廉價的感情。他們不喜歡你,是他們有問題,從來都不怪你。」
從來不怪他……
他濃密的睫毛在夜色下微微顫抖,如雪清眸此刻溢滿了複雜的情緒,一遍又一遍地去看柳若煙堅定的目光。
她說,是他們有問題。
他們有問題……問題從來不在他的身上。
她就那麼堅定地站在他的這一邊嗎?
柳若煙露出恬靜的笑容,眉眼彎彎,「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滿足某些人的期盼,那你可以滿足在乎你的人的期盼嗎?滿足我的,我想讓你過的開心快樂。世界以痛吻你,何不報之以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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