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都小心些!」馬車夫們大聲的互相提醒著,很清楚劉管事為什麼這麼賣力。
「還不是為了討好王大小姐。」某個馬車夫盯著前方的某一輛馬車,低聲對同伴道。
商號的東家是譙郡王家,王家的大小姐就在這商隊之中,商號的大掌柜還能不好好伺候了?即使這幾乎沒有見過盜賊的坦途,大掌柜依然湊了一支商隊護送大小姐回譙縣。這臨時的安排太過倉促,商隊的馬車只裝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當保鏢的目的重過了做生意。
同伴笑著,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劉管事花了大力氣。」車夫笑,誰都想抓住這次的機會拍大小姐的馬屁,劉管事年紀輕輕就能當三管事自然是深深懂得怎麼抓住機會。
「我們只要跟緊了劉管事,以後一定會過上好日子。」車夫笑道。
前面的樹林中忽然出現了兩條人影,飛快的衝到了官道上。
「大哥,能不能捎帶我們兩人一段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歡快的打著招呼,手上還緊緊的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打頭的劉管事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那兩個女孩子,臉上身上都乾乾淨淨的,還背著一個大包裹,既不像是流民,也不像是盜賊,卻又不見成年人跟隨,古怪的很。
「不方便。」劉管事乾淨利落的拒絕,出門在外,絕不與可疑的人接觸才是完全之策。
「大哥,只是捎帶一路,我們兩個很輕的,絕不會累壞了馬兒。」那十幾歲的女孩子努力的蹦躂,正是連夜脫逃的胡問靜。
胡問靜在張俊俯身嗅羊騷味的時候秒懂自己計劃中又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隔著一丈遠都能聞到的張博身上的羊騷味時刻提醒著她羊騷味很有可能會是她的致命破綻,但她想當然的認為沐浴薰香過了,可以解釋羊騷味被洗掉和遮蓋了。再說,陌生男人聞女子的體味是多麼的失禮和無限近似調戲的事情,張家的人敢調戲刺史的內侄女嗎?那張博已經被她的猖狂鎮住了,哪裡敢聞她的體味?
可是,她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土皇帝!所謂土皇帝的重點是「土」啊!
張博一心想要上進,可是張家實在是太「土」了,不論他多麼的追求上等人的禮儀,吃飯講規矩,走路講規矩,穿衣服講規矩,張家終究不是「懂禮」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