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問靜問道:「那麼你留下來,你那情郎會立刻上門求親嗎?」王梓晴鬱悶的搖頭:「他很愛我,唯恐握嫁過去後吃苦,在沒有發達之前不肯害了我。」胡問靜又問:「那麼你知道你家到了荊州之後,我不會讓你們舒舒服服的坐等收錢,多半要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王梓晴搖頭,倒是沒想到過。
胡問靜笑了,認真的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荊州不養閒人,你家若是跟我去了荊州,只怕是很快要勞累瘦了。」王梓晴嚇了一跳,胡問靜就這麼往死里使喚人?
胡問靜繼續道:「但是,若是你們盡心盡力,三五年內我可以給你家一個官職。」王梓晴愣了好幾秒,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好事。
胡問靜道:「聽著簡單,可不容易。你家必須身先士卒,鞠躬盡瘁,走遍荊州各地,鞋子都磨穿了幾十雙才有資格當官的。」王梓晴用力點頭,應該啊,想要刷聲望提高鄉品當然要做非常非常多的偉大的事情。她手腳都在發抖,若是胡問靜說得是真的,她家三五年後就是官老爺了。
胡問靜認真的道:「所以,你現在還想留在譙縣嗎?」
王梓晴立刻不顫抖了,王家有機會當官當然是好,可是三五年見不到情郎實在是地獄般的折磨,若是……若是三五年後情郎娶了別的女子呢?她慢慢的道:「我……我……」實在是難以決斷。
胡問靜驚訝的看著王梓晴:「我還以為你心中存了真愛,原來不是,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王梓晴莫名其妙的看著胡問靜,她對情郎當然是真愛。
胡問靜厲聲道:「胡說八道!你心中根本沒有你情郎,根本沒有考慮過你情郎的幸福和性命,你若是和你情郎成親,你情郎絕對活不過三個月!」王梓晴被嚇住了,胡問靜一向眼光毒辣,難道看到了什麼預料之外的危機?
胡問靜盯著王梓晴,眼神中滿是悲涼和鄙夷:「你習總只有自己的幸福,一點都沒有考慮你的情郎!你可知道,你貌美如花,譙郡無數門閥公子垂涎三尺……」王梓晴有些得意,她就是漂亮啊。
胡問靜繼續道:「……那些門閥公子見你嫁人,怒火中燒,可你情郎只是個普通百姓,家中無財無勢,那些門閥公子心狠手辣,怎麼容得下你情郎?定然是隨便找個借活打死了他。」
王梓晴臉色慘白,越想越是有可能。
胡問靜重重的嘆息,搖頭道:「這還是遇到一個魯莽的門閥公子,若是遇到一個心機深沉的,何須動用武力牽扯上人命?他只需要請你情郎去家中做客,然後灌醉了他,引誘他賭錢,欠下巨債,他除了自盡謝罪,還能如何?」
王梓晴重重點頭,她聽說過很多門閥公子花錢如流水,結果卻栽倒在賭博之中,傾家蕩產。以她那情郎的性情的高潔,若是不小心被陷害欠了巨額債務,只怕定然是以死明志了。
胡問靜冷笑著:「你不會以為這就是最陰狠的手段了?其實還有更簡單的。只要引誘你情郎失手打碎了什麼花瓶硯台,說這是秦始皇用過的,價值千金,你情郎能怎麼辦?你又能怎麼辦?若是那門閥公子言,只要你肯與他共度春宵,他就一筆勾銷,你又該如何?你那情郎若是知道了,他是羞愧自盡,還是拿著刀子去殺那門閥公子卻反而被門閥的僕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