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千看著胡問靜率騎兵四處追殺逃跑的敵軍,想要同樣下令追殺,可看看四周如釋重負的袍澤,終於沒有開口。她知道這次她的表現很差,這一次戰鬥原本是考驗她和其餘士卒的戰鬥力和勇氣的,但是真正上了戰場之後才發覺不管練習得多麼的認真,在真刀真槍面前就是完全不同。
煒千緩緩地坐下,原本不覺得什麼,此刻才發現手腳酸軟,心跳到了嗓子口。她進腦袋埋進了膝蓋里,深深的反思指揮上的失誤:「我該下令繼續進攻的……」
在第一次擊殺了那些勤王軍的士卒後,她應該乘著敵軍混亂,己方士氣大振,下令全軍進攻,而不是繼續以防守為主的。若是她一口氣殺了百十個勤王軍的士卒,說不定對方已經崩潰了。
胡問靜率領騎兵迴轉,大聲的誇獎煒千:「乾的漂亮!我還以為你們會嚇得發抖。」她對新人的要求極其的低,只要有勇氣戰鬥就是好樣的,至於抓住時機一舉擊潰敵人什麼的,打仗大多了也就懂了。
煒千滿臉通紅,而其餘士卒卻興高采烈,原來打仗也不是那麼的可怕。
胡問靜誇獎了幾句,指著中牟城,厲聲道:「諸位,我們殺進城去!」
數百士卒齊聲歡呼,個個沒把殺進城去當做一回事,有人大聲的叫著:「必勝!必勝!必勝!」無數人應和歡呼。
中牟城內,幾個門閥家主目瞪口呆,昂貴的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什麼?全軍覆沒……」
會不會搞錯了?前一刻的報信還是三千大軍圍住了數百毛竹長矛兵激戰,勝利就在眼前,怎麼這麼一會工夫就全軍覆沒了?
報信的人淚流滿面:「閥主!那胡問靜狡猾無比,竟然埋伏了一支騎兵偷襲我軍中軍,一舉擊殺了三位公子!」
幾個門閥家主死死的盯著那個報信的人,確定他沒有說謊。
一個門閥家主搖搖欲墜,一群門閥子弟和僕役急忙一擁而上扶住了他,只等他淚流滿面,悲慘的叫道,「為什麼那孩子就這麼去了?這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嗎?」諸如此類傷心痛苦悔恨的言詞。沒想到那門閥家主搖晃了半天,厲聲叫道:「廢物!早知道你是個廢物,老夫就砍了你,親自帶兵誅殺胡問靜了!」
其餘幾個門閥家主同樣憤怒無比,三千人打不過幾百人,這種廢物王八蛋害了整個門閥。
一個門閥家主沉聲
道:「為今之計,只有投降了。」各個門閥當然還有家丁僕役,幾個門閥竭盡全力的湊一湊,拉出上千人的隊伍還是不難的,但既然三千人的大軍已經全軍覆沒,此刻用上千人負隅頑抗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