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瓘冷冷地看著一群兒子,道:「中央軍四分五裂,投靠司馬駿、投靠司馬遹、投靠司馬遹,投靠老夫,前三個都是姓司馬的,只老夫一個外姓人,你們就沒看出什麼嗎?」
「天下人皆以為老夫在司馬炎和司馬攸之間左右橫跳是為被司馬攸猜疑,迫不得已,如今這一萬中央軍投靠老夫,你們還看不懂嗎?」
衛瓘看著一群目瞪口呆的蠢兒子,鄙夷極了:「若不是司馬攸司馬炎提前發動第二次政變,老夫的一萬大軍入了城,殺光司馬氏王侯的人就不是胡問靜,而是老夫了。」想想真是天意啊,眼看就要篡位成功,天下就要姓衛了,忽然之間就局勢大變,衛瓘只覺生死命富貴在天,誠不我欺。
衛密衛恆人怔怔地看著父親,好像第一次認識父親。
門外幾個僕役進來,將地上的碎末收拾乾淨,又換了一杯新茶。
衛瓘取過,悠悠地喝著。
衛密經過這一打岔,終於緩過神來,斟酌著道:「所以胡問靜一心要殺父親,不是為父親與胡問靜敵對,就是兩條蟒蛇爭奪龍氣?」龍氣這個說法虛無縹緲,不太合適在這個嚴肅的場合拿出來說話,但是總不說兩個想當皇帝的反賊狗咬狗吧。
衛瓘笑了:「正是。」
「為父平蜀國之功,平鍾會造反之功,理應手握大軍,坐鎮蜀地,可為何就被調回了京城,架空了所的兵權?無非是司馬炎疑忌老夫而已。」
「自古君疑臣死,老夫不反,著被殺全家嗎?」
「小小的胡問靜才九品就敢心存反意,老夫貴為司空,為何就不敢了?」
衛瓘冷笑幾聲,賈充貴為太尉,權傾朝野都想著留下一個心異志的人輔佐女兒,他為什麼就不敢造反?他不想與一群蠢兒子深入剖析自己的心路歷程,道:「如今天下群雄並起,看似無數的豪強,其實也就胡問靜、司馬氏、琅琊王氏、老夫四家爭奪天下,其餘人都是我的陪襯,遲早為我四家所殺。」
「胡問靜若是不抓住時機殺老夫,難道還要老夫天下無敵嗎?」
衛瓘看了一眼兒子們,不把自己的謀略透個底,一群傻兒子不知道怎麼做事,他道:「老夫沒得到上黨郡看似是輸了一招,其實早在老夫的預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