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尋思著,遠處有一隊人馬慢慢地靠近。
有社員眼尖,看到了衙役的服裝,卻一絲一毫都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此刻地里什麼都沒有,他們也沒有干農活,誰能看穿他們分田到戶?自從莊稼收割完之後,他們連消息樹都撤了,就是因為此刻完全不怕被人檢查。
幾個衙役跑到田埂邊,厲聲道:「都起來,集合!縣令老爺來了!」趙六臉色大變,瘋狂地往村里跑,飛快地去家裡取了一件物品藏入懷中,然後這才跑向村口。
第二十八支隊的其餘社員慢悠悠地進了村子,就在空地上懶洋洋地站著,毫無畏懼地看著衙役和縣令老爺。
有人低聲地嘀咕:「看,那個縣令老爺是個娘兒們,還病懨懨的,不會快死了吧?」
有人憨厚地笑,一點沒把女縣令放在眼中。
有人隨意地打哈欠,如今是農莊制度,萬事有支隊長趙六頂著,他們怕什麼。
岑浮生取過一張椅子坐下,淡淡地問趙六,道:「說吧,今年的收成為什麼沒有上報到縣裡。」
趙六大汗淋漓,還能是為了什麼,分田到戶,各家都不肯上繳糧食,他不敢隨意寫個數字,若是縣裡要他根據數字繳納糧食呢,他只能不報。「這個……這個……因為……」趙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周圍的社員中有幾個人滿不在乎得嘻嘻哈哈地叫著:「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今年地里絕收咯……」
「啪!」那幾個嘻嘻哈哈說笑的人挨了皮鞭,大聲地慘叫著,滿地打滾。那衙役卻不停手,死命地打。周圍的社員終於有些緊張了,這些官老爺怎麼不打支隊長趙六而打其他人?這不符合規矩。
岑浮生皺眉轉頭看趙六,道:「這群人怎麼不懂規矩?」她真是沒想到第二十八支隊這麼牛逼,百姓竟然敢在官老爺面前油嘴滑舌。在這二十八支隊眼中欺瞞了官府而沒有受到懲罰之後,官府就再也沒有威嚴了嗎?
一個年輕社員不忿,衝出來指著岑浮生道:「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我們?」他大聲地道:「知道我是誰嗎?我媽在縣城有十五套房子!」一群社員用力點頭,他媽可不是小人物,你得罪得起嗎?
岑浮生笑了:「殺了!」
「噗!」那十五套房子的年輕社員的人頭飛起。
四周的社員悽厲地叫著,怎麼都沒想到為了一句吵架的言語就殺人了。
有人悽厲地叫著:「這還有王法嗎?」
岑浮生繼續道:「殺了!」
「噗!」喊叫有沒有王法的人倒在血泊中。
四周的社員中有人大叫:「官老爺殺人咯,我們與她拼了!」拿起凳子要與衙役士卒廝殺,其餘社員卻不理會,又不是他們家的人被殺,為什麼要做吃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