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百姓悽厲地尖叫。
岑浮生一腳踩住那顆人頭,笑道:「還有誰有不同意見的?」她飛起一腳,將人頭踢出老遠,人頭所到之處尖叫聲一片。
岑浮生厲聲道:「敢於和官府對抗的,殺了!有一個殺一個,有一村殺一村,哪怕殺到整個縣沒有活人,本官也在所不惜。」
四周的百姓畏懼地看著岑浮生,對官府的畏懼達到了頂點。
岑浮生冷冷地道:「來人,行刑!」
在悽厲地慘叫聲中,第二十八支隊的人除了兩個嬰幼兒盡數被殺,血流遍地,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幾乎無法呼吸,好些百姓軟倒在地,卻又不敢哭出聲,死死地捂住了嘴。
岑浮生看著四周的百姓,悠悠地道:「本官知道你們當中還有人明著集體農莊,暗地裡分田
到戶。」
無數百姓被說到了心裡,渾身顫抖。
岑浮生道:「本官是個仁慈的人,給你們一條活路。」
「今日太陽下山之前把所有糧食交到支隊,本官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敢留下一點點,本官就砍下他的腦袋!」
岑浮生看著四周的百姓,眼神中帶著殺意,但籠在袖子中的拳頭卻握得緊緊地,她心狠手辣,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浚儀縣的所有門閥中人,用他們的人頭和鮮血完成自己的投名狀,但是,她面對眼前的百姓,面對第二十八支隊的死者,其實是心中有愧的。豫州集體農莊制先天上不完善,產生了許多弊端,卻讓這些百姓用性命去彌補,合理嗎?第二十八支隊的田地是門閥和地主的,是官府的,第二十八支隊的人懶惰,所以殺了活該?若是第二十八支隊的田地是社員自己的呢?被剝奪了產業的百姓不願意耕種,難道有錯嗎?
岑浮生面對這許多疑問,唯有愧疚。她必須用殺來改變豫州浮誇虛假的集體農莊制,必須用鮮血和人頭完成對百姓的立威,迅速地建立有效的基層管理。錯殺的、判重了的、冤殺的……她都顧不得了。不僅僅是她,胡問靜派到豫州的所有人都必須狠下心殺一些人立威,不如此,官府沒有威望,不如此,集體農莊制無法推行,不如此,無法將這片土地的糧食產量挖掘到最大值。但這個過程將會遍地都是骷髏。
岑浮生看著百姓們,心中有愧,卻殺氣盎然。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明知道是錯,也必須堅決做到底。
四周鴉雀無聲,無數百姓畏懼地看著岑浮生,只覺官老爺還是很善良的,給了大家活路。好些人激動得哽咽:「官老爺,你是青天大老爺啊。」四周的百姓漸漸地跟著呼喊:「官老爺,你是青天大老爺啊。」
岑浮生聽著這意外的呼喊,愣了半晌,仔細地分辨四周百姓的神情,竟然發現絕不是諷刺,而是真心實意。她心中一陣恍惚,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什麼禮儀,什麼儀態,統統都顧不得了,她肆意的狂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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