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秉三搖頭,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到「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只是一個周期。開國的時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立國時間久了立刻就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了。
如他這種門閥老爺權貴老爺就冒了出來,就理所當然的認為P民就是賤人,就該老老實實地風險,老老實實地工作,不得招惹權貴。
就像是……胡問靜。
熊秉三仿佛看到了從未見過的胡問靜。這個女子以前就是徹底的賤人和P民,結果被她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成了皇帝,然後又努力想要建造一個從一開始就存在「老爺」的註定不公平的公平世界。
熊秉三的心怦怦地跳,他忽然理解集體農莊是什麼了,集體農莊就是胡問靜實現全天下公平的實驗。
他苦澀地道:「好一個以天下為棋。」
這盤棋很大,卻也不關他的事情。他連做個六品官的能力都沒有,連從一個小縣城脫穎而出都做不到,哪裡有能力有資格與以天下為棋的人對話?
熊秉三在黑暗中無聲地苦笑了許久,像他這般看見了棋盤,卻只能做個棋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窗外有打更的聲音。
熊秉三凝神聽著,心隨著打更而跳動。
胡問靜能夠以天下為棋盤,他是不是也可以將目光放得高一些呢?比如說以州郡為棋盤?
熊秉三閉上眼睛,幽州大水,災民無數,會有什麼結果?冀州進入了無數的災民,又會有什麼結果?他打斷了數百個窮苦百姓的腿,又會有什麼結果?
寧靜的道深夜之中,熊秉三汗流浹背。
……
幽州。
一群胡人麻木地看著四周,大水過處,田地盡數完蛋了,雖然這些田地本來也不能產出多少糧食。
有胡人老人忽然大笑:「好,好,好!滿地的糧食啊,豐收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糧食啊。」
他的家人急忙抓住了他,大災已經是悲劇了,至親之人因為大災而發瘋更是悲劇中的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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