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越繼續道:「南陽王皇侄的第二條路就是南下奪取揚州了。胡問靜派周渝一個月下揚州,不等揚州人心穩定立刻將周渝調回了荊州老巢,這揚州人心浮動,對胡問靜毫無忠心毫無感情,除了壽春等地外,揚州大部分官員都是舊人,這集體農莊也是虛有其表,南陽王皇侄在揚州登高一呼,定然是應者雲集了。可是……」
司馬越盯著微笑著的司馬柬,冷冷地問道:「可是為何你不去登高一呼應者雲集啊?胡問靜在揚州沒有有力的組織,沒有大量的官員,沒有名將大軍鎮守,你為何寧可在徐州血戰奪城,也不肯去揚州啊?」
「你去登高一呼,揚州百姓會聽你的?」
司馬越平靜地道:「做夢。」
「東吳之地落入大縉之手不過數年,朝廷號稱恩威並施管理地方,然後東吳的人口不斷地被遷移充實到中原,東吳的頂級豪門盡數成了草根,陸機說自己是門閥子弟都被洛陽的權貴恥笑,東吳有個P的門閥?東吳對我司馬家是民也怨,官也怨,士也怨,農也怨,無人不怨。若不是東吳對我司馬家毫無忠心,能夠一月之內就破了?一個月縱然是走一遍東吳大地都不夠。」
「如此東吳民心,南陽王皇侄能登高一呼?」
司馬柬依然微笑著,當然不能,不然他會傻乎乎地在徐州與司馬模死磕?
司馬越看著王衍和司馬柬,平靜地道:「我等三人原本就是苟延殘喘,只盼胡問靜內部出了變故,或者胡人突然大發神威擊殺了胡問靜,可是胡問靜如今要不顧一切傾盡全力掃蕩我等,我等哪裡有還手之力?胡問靜命令我等在此恭候特使大駕,我等三人就老老實實地來了……」
司馬越沒有說下去,司馬柬和王衍盯著案幾不言語。「命令」、「恭候特使大駕」、「老老實實來了」等等詞語已經說明了他們的處境和真實態度。若不是心裡很清楚胡問靜足夠滅了他們,他們為什麼不是霸氣十足的呵斥胡問靜,「你要會面就會面?老子不去!」
司馬柬、王衍
、司馬越三人老老實實地到聊城與胡問靜的特使會面就表明了三人願意臣服的態度,重點只是投降的代價合不合適而已。
王衍沉默半晌,拋棄一切虛張聲勢和面子,真誠地問道:「胡問靜殺我等輕而易舉,為何要放我等一條生路?」在王敦戰死的時候王衍還在痛罵王敦是個廢物,若是由他親自出馬一定可以擊潰胡問靜,但是等大名鼎鼎的殷浩以最醜陋的姿態落下帷幕,王衍瞬間就清醒了,他很清楚殷浩的玄學與他的水平在一個層次,可能殷浩強一些,可能他強一些,差距也就一根頭髮絲,殷浩的品德更是無可挑剔,蔑視功名利祿,跑到山裡做野人,如此品德絕對甩王衍一條街。但就是這個王衍暗暗警惕的第一對手被胡問靜輕易擊殺,王衍哪裡還敢有自信面對胡問靜?他已經搞不明白什麼是打仗了,怎麼與大縉朝鼓吹的儒將道德越高學術越精通戰鬥力越強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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