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晴發覺她的世界太小太廉價,不值一提。
胡問靜建立了一個王朝,這個王朝能夠維持多久毫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問靜會名留青史,縱然過去了幾千年也會有人看著史書道,「大縉之後是大楚,開國皇帝是胡問靜」。
這其中的榮耀讓王梓晴羨慕極了!
她深深地思索,假如她死了,會有誰在乎?不不不,「在乎」這個詞用在這裡仿佛有無窮的情情愛愛的意思,她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她想知道的是她死了之後會有多少人記得她。對,只是「記得」。這個簡單的詞語在她死後陡然變得超過了一切。
王梓晴認真地想,她若是哪一天死了,那麼無非是她的親友悲傷而已,然後自然也會偶爾記得她。假如她死的時候已經有子女兒孫了,那麼她的子女兒孫會在每年清明的時候記得她。哦,多半是子女會多記得一些時日,等子女也老死了,她的孫輩多半會只記得失去的爹娘,清明掃墓的時候順帶給她掃墓已經是很有良心了。等孫輩也老死了,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那麼,會有多少人記得她曾經在這個世上呢?莫說她死後百年絕對無人記得,就算她死後十年之內也就只有寥寥幾人會記得她。
這個最真實的結果讓王梓晴憤怒又悲傷,她在世上努力過,開心過,為什麼就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王梓晴認為她前半生的人生走錯了道路。她不需要在花園中宅斗,也不想為了短暫的愛情悲傷和歡喜,她需要的是讓世界上更多的人知道她,記得她。哪怕百年後依然不會有一個人記得她,至少她可以在活著的時候讓無數人知道她,記得她。
所以,王梓晴不顧父母的阻攔,同僚的勸阻,堅決地要求作為海路搜尋軍的主將遠赴黑海。
王梓晴敢確定一件事,不論她成於不成,她作為大楚第一個帶領船隊環繞非洲的人就足以記入青史。她若是運氣好能夠活著到達黑海,並且用手中的五千士卒為大楚,為華夏,為人類創造更大的功績,她的名字就一定會成為科舉的試題。
王梓晴看著眼前眼睛放光,豪氣沖天的回涼、煒千和一群西征軍將士,知道這些人與她是同樣的人,有著一顆不甘寂寞的心。王梓晴微笑著抬頭看天,眼角有一絲淚光,這是最爛的時代,人吃人,民不聊生,這是最好的時代,不論是男人女人,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站到世界的頂端,在人類的歷史上留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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