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癱在地上像死人一般的女官陡然跳了起來,大聲地叫:「兒子!兒子!兒子!娘在這裡!」然後又瘋狂地對著岑浮生磕頭:「太守!求你行行好,我兒子才十八歲,他沒有參與任何一件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岑浮生看著那女官平靜地道:「他吃著民脂民膏,喝著百姓的血,以爛到五歲孩童還不如的成績進了最好的學堂,喊著『我娘親有十五套房子』,他不知道你的錢來路不正?不知道你為他提供了靠山和便利?大楚的律法就在那裡,官員犯法,家人連坐,你此刻才知道?」
那女官看著兒子被一群士卒押解著走近,她知道很快兒子就會與其餘官員家眷被送去終生挖礦,她那柔弱善良聰明能幹的兒子從小沒有幹過一絲的活計,怎麼可以挖礦?在礦場能夠活一年嗎?
那女官悽厲地慘叫,眼中流出了血淚,厲聲道:「岑浮生!這不公平!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岑浮生淡淡地道:「好人必須有好報,惡人必須有惡報。這真是很難很難很難。百姓親眼看到好人慘死,屍骨被埋在操場之下,本官將你們凌遲多少次都無法讓百姓相信好人有好報了。」
「本官今日為死去多年的人聲張正義,這遲到的正義並不是正義。但本官卻可以讓百姓知道惡人一定會有報應。」
岑浮生看著發抖的官員們,以及被衙役士卒們押解著的官員家眷們,道:「惡人會被凌遲,靠著惡人吃香喝辣的人會終生挖礦,最後骨瘦如柴人不如鬼的死在礦場之中。這就是大楚的公平!」
……
「綠毛藥酒案」、「操場埋屍案」等案子傳開,大楚的百姓再次瘋狂了。
有人眼睛發亮:「我還以為官官相護,沒想到竟然會玩真的。」
有人不屑地道:「別逗了,一切倒下的官員都是站隊問題!」
其餘人懶得與「站隊男」爭辯,紛紛討論著該檢舉誰。
一個女子大聲地道:「當然是檢舉官老爺啊!誰能比官老爺有錢?」什麼官老爺會打擊報復等等平時懼怕的事情在巨額銀子面前完全不是一回事,只要搏一把成功了,單車變摩托!
有人叫道:「我聽說隔壁縣有人舉報了『奶粉案』,結果獎勵了數萬兩銀子!」
有人大聲道:「數萬兩銀子算什麼,我聽說有人舉報了『拐賣婦女案』,十幾個縣城的官員都被凌遲了,牽涉的銀子至少有十幾萬兩!」
有人拍著大腿叫道:「對!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一票大的,然後改名換姓跑到其他縣城去做老爺!」
一群人用力點頭,這道理誰都懂,但是大家都是集體農莊的社員,別說知道官老爺的罪行了,官老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